一进入山洞里,不仅齐弦的心神受到了限制,就是其余几人的灵识也受到了极大限制,最多只探测出百丈距离,百丈距离里,几乎都是由相同的如镜石壁构成,无法分辨出哪里是出口。
走了几次,还是没有走出这片地方。后来七人加上齐弦分成了两拨,但是走了大概三个走廊后,两拨人重新碰到了一起。明明是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走的,而且是一直朝前走,只是路过一下走廊,根本没有改变方向,但是两拨人却碰到了一起。
“没时间了我们。干脆毁了这片区域吧。”鹤发童颜的陈伯说着骨肉如柴的手掌扬起,就要拍向身边光滑如镜的石壁。
只是刚一抬手便被门主拦住了,门主风黎皱眉道:“不行。这里或许有着封印,万一破坏了封印,我太虚门恐会招来大劫。”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小姐都不知道怎样了。你们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弟子么?在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到时候连他们的尸首都找不到了。”陈伯暴怒的声音在长长的走廊里回**着,“我不管太虚门怎样,我只要我家小姐活着!”
“林雄,你莫要得意。这迷宫阵困得了我们一时,但困不了我们一世,我劝你赶快放了他们几个,否则的话我会代师父将你打得形神俱灭。”削瘦老者眉头紧皱,仰天冲着洞顶说道。
声音不大,却顺着走廊一直扩散到很远很远。
“哼。被我困在阵里,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等我儿子炼化掉你们那几个可怜的弟子,就等我出去掌管太虚门把,到时候,我会将这片禁地封闭,你们能出大阵能出得了这里么?!哈……哈……哈……”
声音傲慢而猖狂,甚至有些尖锐的刺耳。
身高四尺的长老焦急的问:“怎么办?要不要破开大阵?!合我们七人之力,肯定能破了他的阵。”
“是啊,再不破的话一切都晚了!”陈伯又忍不住说。
火老头说:“我也赞同破开。”
“风黎,你可想清楚。这座大阵里可是有着封印符籇,要是不小心破坏了封印,这座远古遗迹出世后,所吸引的强者可不是太虚门所能够承受的!你不想让太虚门千百年基业毁在你手里把?”
四面八方响起的那个尖锐声音虽未变,但是能感觉到他话里也很怕几人合力破开这座大阵。远古遗迹出世?难道太虚门的禁地里封印着远古遗迹?齐弦心中疑惑,不过想到柳泽烟现在还生死未卜,他也无暇再去想这些东西了,紧张的看着削瘦老者,虽然各大支主是独立的,但显然他们都遵从太虚门门主的话,门主的决定才是至关重要的。
这时,秃顶白发摇着羽扇的金老说:“老夫倒想看看,你林雄凭什么而嚣张。”
说完,他手一动,羽扇不知被收进了什么地方。盘膝坐下,不一会,浑圆的肚子慢慢绽放出了金色光华,渐渐的,全身被一层淡淡金色光华所笼罩,过了一刻钟,金老整个身体变成 了金黄
色,就像一块金灿灿的元宝雕刻成的,一动不动。
这时,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在人们四周,压力缓缓扩散,不知道延伸到了哪里。
“哼,你以为凭你便能破了我潜心数年研究的阵法么!”
募地,金老睁开了眼睛,掌中羽扇出现,盘膝而坐的他羽扇指着正上方,身体霍然升起,那闪烁着金光的看似若软的羽扇直刺进了看起来十分坚硬的洞顶。
羽扇扇面整个刺入,捂着羽扇扇柄的金色手掌一拧,一块成锥状的巨石从上面落下。紧接着金老羽扇一倒,扇柄直刺向那凹陷的巨石中心点,“砰”地一声穿透了那不知多厚的巨石,穿透过的羽扇又如万斤重般从上砸落下来,砸出一个扇面大小的口子,扇柄落回到金老手中,全身呈金色的金老缓缓下落,回到地上的他站起身,朝那个口子一扇羽扇,顿时周围的石块化为了齑粉纷纷扬扬的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金老指着那个足以容纳两人的口子,说:“这里就是那大阵阵门,走吧!”
“你……你怎么……知道这里是阵门的?!”从那个打开的洞口处传来了林雄难以置信的震惊声音。
“老夫虽不懂阵法,但知道无论何阵,外界的声音都是由阵门传递进来而后扩散向四处的。你若是以灵识说话,我或许查探不出,但你太自大了!”金老说完,便率先一扬羽扇,身形朝洞顶的阵门飞去。
随着金老的身形一动,另外数人陆续跟了出去,齐弦可不敢一人留在这里,抢先水门支主一步离开了这个大阵。
来到上面,发现它们站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桥洞里面。潺潺河水从中央洼处流淌着,它们站在河边不远,头顶是凹凸不平的桥底,脚底是被溪水洗刷的干净无比的岩石,一层层的,越来越凹,河水就是在岩石凹处汩汩流淌着,月色掩映下,波光粼粼,好不美丽。
这次是金老走在前面,他已经用灵识探测到了林雄所在的具体方位,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直接走进了面前的大河里,越来越深,直到在河里消失。门主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下去。齐弦暗暗观察着,陆续走进去的他们没有施展真气护体也没有被水呛到的样子,这水面是障眼法或者幻境?想到这,齐弦也一抬腿,打算跟着下去。
哪只齐弦刚走到河水边,扒着他额头的依依蹭的蹿了下去,冲着齐弦“咿呀咿呀”,很焦急的样子。齐弦抱住依依,问道:“你怕水?”
依依使劲点头,咿呀咿呀,示意齐弦不要跟着进去。
齐弦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的。这水面只是障眼法而已,根本没有水。”
依依使劲摇头,无论齐弦如何解释,他就是不信。眼看最后一个四尺高的木门长老进入了水里,齐弦生怕再晚点进去以后会找不到他们,就打算强行抱着依依下去。
然而依依反抗的甚是激烈,他长长睫毛上沾上了细细泪花,好不可怜的样子。齐弦笑着摸了摸它
的脑袋,说:“小家伙,你连我都不信了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依依大眼睛就那样可怜兮兮的看着齐弦,也不回话。
“依依,算我求你了好不好。闭眼几分钟,睁开眼我们就到了下面了。柳泽烟对我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拜托了依依!!”
依依眼中的楚楚可怜化为了两滴清泪掉落,当眼泪掉下的时候,它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齐弦只当依依是因为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流泪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哄道:“乖。闭一会就行。”说完朝水下走去。
果然,走进水里,却滴水未沾,当他最后一缕头发没入水里后,周围的情景发生了变化。这里似乎是水底般,抬头还能看到上面月光挥洒下波光粼粼的河水。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来到下面,齐弦拍了拍紧闭着眼睛的依依,说。
依依睁开眼,看到果然没有水,心里放松了许多,它顺着齐弦的胳膊爬到他肩头,骑在了齐弦脖子上。齐弦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门主等人的踪迹。此时在前面是个三岔口,不晓得要走哪一条才好。
齐弦捎了捎头,走进了中间的这条路。走了一会,前面是一个转弯,走到转弯处,齐弦看到前面的石壁上有着血红色的光,好像是被什么红颜色的东西掩映成的。谨慎的向前走去,石壁上的红光越来越艳,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里面传了出来,闻到这股血腥味,齐弦脖子上的依依眼睛上方的毛发皱起,一副讨厌的模样。齐弦蹑手蹑脚的向前走着,走过一个弧形弯,又走了不远,他就从那条路走了出来,视野陡然开阔,血腥味毫无阻碍的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和白门大殿似的宽阔洞穴,洞穴的石壁上有着血红色光芒,而光芒的来源,应该就是洞穴中央那个巨大的池子,池子是一个十丈左右长的正方形,里面盛满了红色**,**散发着浓浓的臭味,和血液独有的腥味。
巨大的血腥臭味让齐弦险些吐了出来,依依将头埋起来,身体蜷缩如球,尽量让自己少吸些难闻的味道。
泽烟他们会不会已经被化为血水了?齐弦心里突兀的生出这个疑问,但是很快便被齐弦压了下去。那一刻,他感觉他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了,有一股庞大的力量似乎要破体而出,但被齐弦生生的压制住了。
没有亲眼见到柳泽烟的尸体,他怎么会相信如此荒诞的想法呢!
齐弦略一扫,洞穴里除了最中央的那巨大血池,就只有靠着凹凸不平的石壁的那张椅子和血池旁的那座丹炉了,椅子呈血一般的红色,格外宽敞,就算两个人平躺都不挤。或许是长期挨着血池的原因,丹炉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黑气,使这座银白色的丹炉看起来格外诡异。
看到这里面什么都没有,齐弦不想在这种血腥难闻的地方多呆一刻,转身向外面走去,然而刚刚走到转弯处,看到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正怀抱着一人走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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