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墨笙,对不起,我爱你
他凄然地笑着,目光一阵冰冷阴郁,双手不自觉地已经握成了拳,藏在了宽大的玄色袖子内,整个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
他一路追来,还是晚了!
花容墨笙隐忍着,将自己的情绪敛起。
这个时候并非他发泄的时候,他要的是赶紧把苏流年找出来,再不让她离开!
这个天下谁都能不要他,惟独她苏流年不允许阄!
不能嫌弃他,不能放弃他,更不许离开!
他爱她,所以她必须陪在他的身边,也必须如他这么地爱着。
他阴郁着神色开口,而脸上的笑容越发地阴冷哦。
“青凤,你立即带领白衣卫出去寻找,盘问守城门的侍卫,包括燕瑾娶亲的队伍立即让人跟着,一有王妃的消息立即禀报朕!”
“是!属下在发现王妃不见的第一时间已经吩咐人出去寻找了,此时留在王府里的上百名白衣卫留下十名,其余全都出王府寻找,皇上”
“皇上皇上!”
未等青凤说完,那边远远地就传来了问琴的声音。
花容墨笙朝着问琴跑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封信,正迅速跑来。
“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行了礼,微微喘息着将手里的信给呈了上去。
“皇上,王妃给皇上留了封信,就放在桌子上,用插着紫惊天的瓶子压着,奴婢看了看,王妃除了留下这一封信,其余的东西一律没有带着,但是皇上送给王妃的紫惊天簪子,王妃带走了!”
带走那簪子是想留着念想吗?
带走那簪子有何意思,想走,为何不将他一并带走?
花容墨笙迫不及待地接过了信,看着信封上他的名字,神色微微一缓,是她的字迹。
那么四个字歪歪扭扭的,却已经比起之前好看了许多,她的手不是还未完全痊愈吗?
成天不是剥水果,便是拿毛笔的。
他从信封内拿出两张薄薄的纸,展开一看,是他所熟悉的字迹。
“墨笙,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这一次离开,或许再不会相见。
墨笙,我这一生能称得上遗憾的事情便是没有办法与你一起慢慢变老,没能为你生个孩子,除此之事,其它事情已经称不上遗憾。
失去记忆之前,我是当真爱上了你,想着如何追求你,如何让你的心里只有我,全部都是我,可是我错了。
仇恨,江山,与我,在你的心中我始终不能与你的仇恨与你的江山相提并论,我理解你的仇恨,可是却无法忍受你把仇恨放在我之上,有些时候我想劝你,可是我知道我说的你听不进去!
那些恨对你来说已经是深入骨髓了,并非我三言两语可让你说放下就放下!
几座城池的百姓因你这仇恨流离失所,甚至成为人间炼狱,我不想指责你,可是我不能看着自己所爱的男人一步步错下去,他们皆是无辜,犹如我,我本无辜,却因你,因司徒珏的身份让德妃痛恨至此,伤我至此。
墨笙,人有时候放下会幸福一些。
德妃虽然可恨该死!但是她的事情我也听十一说过不少,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恨了这么多年,牵扯了多少的无辜之人,其心可诛!
自然她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也不会因为他是十一的母妃而去原谅!
但是墨笙,不论你想做什么皆放手去做吧,我再不会束缚你,一切随你的心意来,但希望不要让我担心,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而我离开的原因除了做不到你心中最为在乎的,还有另一点,你将来会有一个后宫的女人,而我不想与她们分享你,我爱你,所以做不到与别人分享,便就如此吧,我在远远的地方思念你,相见不如怀念!
好好当你的皇帝,而我会在很远的地方好好生活,我最为幸福的日子便是有你在身边陪伴的日子,我想与你相遇的日子,已经足够我去回忆一生了!
墨笙,谢谢你,墨笙,我爱你!
苏流年,亲笔!”
他一遍一遍看着手中的信,神色复杂,最后轻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眼。
“既然爱我,又为何要离开呢?”
就不能多相信他一点!
可是想到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就算他再后悔再愧疚,也确实补偿不了。
在苏流年还未恢复记忆之前,曾质问过他,“你是我丈夫,可是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是燕瑾帮我抵挡所有的危险,那时候你在哪儿?墨笙,我会质疑你对我的感情是否,以前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是否,只是我一厢情愿呢?”
在感情上,她苏流年并非一相情愿,因为他花容墨笙早已沦陷,至死不渝!
可是她的质问没有错,他是她的丈夫,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第一时间出来救她,在她受酷刑的时候,在她无助的时候,他一门心思放在自己的仇恨上。
想着计谋,想着如何得到这个天下,如何惩治那些人,如何报了这沉重的仇恨。
他却忽略了还有一个人比他的仇恨,比他的愿望更为重要。
只是当他明白这个事实的时候,苏流年已经早他一步离开。
留下只言片语,走得干干净净!
离开之前,她是否有过留念?
是否觉得不舍,还是毫无留念?
或是,解脱
这些时日,她躺在他的身边是否都在盘算着如何离开他?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可悲起来,又万分可恨!
一觉醒来有些昏沉,整个人似乎在云朵之中。
苏流年半睁着双眼,只觉得光线昏暗,身边暖暖的,她朝着那温暖的地方轻蹭了蹭,一朵笑意在唇边浮起。
“墨笙,怎么天色那么暗?”
昏沉中,她眯着双眼问道。
那温暖的胸膛因为她的话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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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瑾的心揪疼着,目光却依旧温柔,他看着在他怀里迷糊中醒来的苏流年。
“流年,是我呢!”
听到这声音,苏流年立即惊醒过来,她抬起脸看到的是燕瑾那一张漂亮的脸蛋,此时正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了现实当中,原来她已经上了燕瑾的花轿!
原来她已经离开了花容墨笙!
一切仿佛在梦中,那么真实,又那么梦幻。
几乎要让她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
“燕瑾!”
想到这样亲密的举动,苏流年觉得不妥,赶紧想要离开,却让燕瑾给搂得紧紧的。
“这样温暖点,别动,外头天寒地冻的,你可睡足,我困着呢!”
燕瑾说着闭上了双眼,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那一双手却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苏流年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见燕瑾不肯松手,她也懒得再说,就这么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燕瑾轻勾一笑。
他就知道这一招对苏流年有效!
怀里暖玉温香,要是每日都能如此,那就好了!
轻眨了下双眼,她抬头看着挂着笑意的燕瑾,此时正闭着双眼,见他似乎还未睡便问,“我们到哪儿了?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了?”
闻言,燕瑾这才睁开了双眼,伸手轻拉开轿子的车窗帘,看了看此时所处的地方与天色。
他道:“出了皇城之后,我们一路朝南走,会路过朝阳城,但我们这边人马众多,迎亲队伍留下,数千将士们走另一条路,不过放心这一路上不会发生什么的,就算是发生了,我们这边的人多,留下来的都是武功高强的将士武装成的轿夫。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再过一会我们后面有辆马车,马车挺宽敞的,有一张床,今晚你就在那马车内过夜。流年,委屈你了!”
苏流年摇头,“谈不上委屈,我觉得这样的安排已经是特别好了!”
已经是傍晚了,昨日她给花容墨笙的承诺
实现不了了!
他说天黑之前会回王府同她一起用碗膳,而她答应了!
此时花容墨笙是否已经回到了七王府,是否已经发现她不见了,是否看到了她写给他的信!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不舒服!
白日的他受万人景仰与朝拜,如此尊贵,晚上回到了七王府找不着她人,那时候的花容墨笙会是如何?
苏流年怎么想也想不到花容墨笙会为了她,在登基大典行了一半的时候疯魔一般地回了七王府,就为了看她一眼,是否安好!
若是她多留下个半日,或许她便不会这么离开了!
燕瑾见她一番沉默,又想到今日是花容墨笙的登基之日,也清楚苏流年此时心中所想。
他故作轻松地轻抚着她一头完美的发髻,“我知道你想他,可是流年,你都离开她了,既然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便要断得干净些,知道吗?”
“断不干净了,燕瑾,我爱他”
一滴泪水汹涌而出,落了下来,她轻咬着红唇,目光立即泛红,看得燕瑾心里一疼,抬手就想为她擦拭泪水。
“不哭啊!流年不哭啊!”
他轻声为温柔地哄着,见她的泪水不停,便有些慌张起来。
“不哭不哭了,乖,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喜欢他,可是,我也一直都喜欢着你呢,流年,难道你不能回头看看我吗?他花容墨笙有什么好?凭什么可让你如此对他?”
燕瑾想着她这一身的伤,若不是因为花容墨笙的原因,德妃会这么痛恨于她吗?
虽然因她是司徒珏的身份,德妃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但见她落泪,心中的不舍是如此明显,更何况她还是为了别的男人如此!
燕瑾拥着她的身子,低头以脸去轻蹭她的脸。
“别哭了,一会擦泪把结痂扯掉,又沾了泪水那样刺激的疼可要有你好受的,知道吗?不哭了,咱们不想他!”
苏流年抽噎了几下,伸手去抱燕瑾的后背。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我想他,若他找不着我,燕瑾你说他会怎么样?昨日,我答应过他一定会等他在天黑之前回来,回来一起用晚膳,此时墨笙是否已经回王府了?”
发现她不见了,青凤此时必定带着白衣卫一阵人仰马翻地寻找,恨不得挖地三尺将她寻找出来!
谁能料得到最后上了燕瑾花轿的新娘,会是她苏流年!
以他对花容墨笙的了解来看,当他发现苏流年不见,必定会寻找。
花容墨笙对待苏流年是有情,可是这情意还不够深,甚至没有他燕瑾或是花容丹倾那么深!
也因此当苏流年的心中有了花容墨笙,他燕瑾满心酸涩!
“他不懂得珍惜,如此一来也是活该!别想那么多了,既然与我一道去临云国,便要开开心心的,清楚吗?等到了临云国,我带你去看看我们临云国的大好风光,绝对不会比这花容王朝差!”
虽然他们临云国的历史没有花容王朝的久远,但是实力也不可窥视!
“嗯!”
苏流年在他的怀里轻点了下头,她坐直了身子,自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又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这么突然就哭成这样,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
“坐了这么久,你陪我下去走走吧!”
虽然睡了一觉,可一直窝在轿子内,她也有些坐不住!
燕瑾立即点头,朝外喊道:“停轿!”
轿子立即平稳地停了下来,半分颠簸都没有,两人下了轿子,看着此时苍茫的天地。
苏流年见前头人员不少,回头一看这一支队伍,才晓得人有多少,几百人的阵势。
之前好几千人,结果兵分几路,但是留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或许大家都好奇着他们皇上想娶的女人是如何模样,一看到她这一张脸每个人或多或少有些震惊,却也含蓄许多。
苏流年倒是无所谓,也没必要遮掩,就这么素面朝天,加上一脸伤疤,乌黑的,狰狞的。
风很大,带着刺骨的寒意,燕瑾便将自己那一件绯色的披风解下来披在苏流年的身上,替她挡去了不少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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