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隔天覆行义务



“为何要找我?”只见桑元缓缓走来,黑鹰幽谭般深邃,看不到半点波澜,凉薄唇片微微扬起,带着一抹迷人至极的笑意。

他一直在这座大桥这里喝酒,同时也目击了花渔秧被一大群花姑娘拉扯的情景。

本来他想出去阻止的,恶作剧心一起,他就要看看这个女人如何逃脱她们的那些魔爪?

最后见到她狼狈至极逃离,他眸底扬起一抹戏谑。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了。

花渔秧眼睛猛地眨了几下,心想,她那个傻夫君啥时候变得如此风雅了?喝起酒来也如此好看?不会是她看错眼了吧。

是她傻夫君呢?

她找到他了!

她嘻嘻一笑。

她满脑子明天不用干那么活了。

她这个傻夫君还是挺有用的。

“桑元,呃?那么晚了?还不回家吗?”花渔秧俏脸微不可察闪过一抹喜悦,真丢脸,她沦落到要求人回家的份上了,哼,如果不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她一定不会找他。

他不在,早上没有人帮她打水洗濑了,做早膳了,晚上没有人帮她烧洗澡水了,店里面也少了一个负责任的小二!咳咳,虽说他是王爷,她这样使唤他,她很心安理得的。

“理由?”只见某男微微眯起凤眼,嘴角扬起一抹谑笑,看到花渔秧极不自然的表情,仰头喝了一口酒,咕噜咕噜地响着,喉咙也随着酒下肚而涌动,说不出来的风致优雅。

“没有理由,晚了就要回家啊,不然你住哪里啊?而且……”花渔秧轻咳了一声,支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小脑袋微微拉耸着,有些不好意思,指尖对指尖,一时找不出更好的理由。

“说不出理由,我不回去!”某男微微一笑,长袍一掀,在空气中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用手拍了拍地上的灰尘,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漆黑的夜空灌了一口酒,表情平静,似乎就算是见到她出来,他也不为所动。

“回去吧,桑元,外面很危险的,会有很多坏人,万一你遇到危险了,国主怪罪下来,我就是死路一条,谁叫我把你气走的。”花渔秧打死也不可能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她后悔把他气死!她就算是死撑着也不会承认。

“你在关心我吗?还是关心你自己?”桑元微微侧过头,紧紧地盯着花渔秧的俏脸,一瞬不瞬的。

“呃?算了,不回去就算了,当我没有来过就行了!我后悔来找你,真不知好歹,早知道让你在外面饿死算了。”花渔秧恼羞成怒,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微翘着嘴巴,两腮气鼓鼓的。

“呵呵……”桑元见到他这个样子反而是失笑了,眸子里在闪烁着兴致盎然,说真的,他最喜欢看她气呼呼的样子。

她越生气,他就觉得越好玩!

其实今天早上,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打赌一下,他在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是不是如此不堪?随手就把他推给别的女人也不在乎。

他就不相信他没有半点魅力!他等了一天,到了她的店铺打烊了,她才想到出来找他?这女人果然够铁心肠。

看来,这女人己经是掉进钱眼里面去了!除了银票,没有人能进得了她的法眼的。

他见过很多爱财的女人,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爱财的女人,偏偏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好玩极了。

他真的犯贱了,居然赌气试自己在这个女人心中的地位,一试,注定是他输了,她肯定认为店里面少了一个勤快的“小二”才会出来找他的。

“桑元,你到底回不回去啊?你这么一走,你知道有多少碗没有洗啊?我今天都累得半死了,还要出去找你?你能不能让我省心一些啊。”花渔秧见到他还是不动,不禁有些生气了,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终于找到处发泄了。

“呵呵,你叫我回去就是为了没有人洗碗?”桑元微微一斜眼睛,用余光瞟着她,问得极认真。

花渔秧干笑了两声,挠了挠脑袋,然后理直气壮道:

“当然,你一走了,忙死我了,我又要煮药膳,又要洗碗,累死我了,你能不能有一些良心啊,我那么辛苦也是为了发扬光大王府,给你长脸,你居然一声不吭就跑了,现在还有脸来责怪我吗?”

花渔秧为了掩饰住心虚!说着说着就全部是他的错了,嘴巴一直在那里啪里劈啦说个不停。

见到桑元还是不动,她的脸有些烫,死爱面子活受罪,真难受。

她暗暗咬了牙,伸出手来,一把扯住他的手,使劲往拖。

桑元见她那么卖力,于心不忍,最后还是跟她回去了。

花渔秧暗暗地擦了一把汗,她这个傻夫君真的惹不起啊。

以后还是少惹他生气为妙。

其实她在心里暗暗偷笑,总算是把这个“免费”小二哄回家了。

那么好使唤的小二不用白不用!

“娘子,在回去之前,你同意之前我提出来的那个建议吗?”桑元哪壶不开提哪壶?萌萌地瞧着花渔秧,眸子里面布满了灼热。

拉着她的傻夫君回家的花渔秧背后一阵发凉,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假装听不到,直到桑元叫了几遍,她才支吾地问:“你说什么啊?我都忘了?”

她这个傻夫君每天除了想这个,还想什么?

吼吼!她在心里狂吼两声,这个傻呆什么都好?就在这方面,她特别不满意,她最讨厌做的事情,偏偏就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她只得含泪答应:“嗯,隔天!记住,不能多了。”

她声音充满了无奈与悲催,作为人妻,这是最基本的义务,她必须要做,不是吗?

经过了商议,花渔秧终于隔天可以睡上一个美美的觉!

之前说过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了,花氏药膳店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最后花渔秧经过反反复复思考后,数了数手上的资金,在她的精打细算下,她决定开药店,不但要开,还要开连锁

的,花氏独创的药店是仓国独一无二的。

接下来的工作越来越忙了,花渔秧不但要管理药膳店,还要亲自管理新开张的药店,还好,她在现代研究过很多关于药方面的知识,虽然不及现代那些专业医生精湛,这些知识用在这里,己经是绰绰有余了。

事实证明,她拍砖决定开药店的选择是正确的。

她聘请了大量的人手为她打理,只要手把手教会他们后,培养几个高层管理,再全权把事务交给他们管理,再用以前公司的制度来奖罚他们,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她还弄了一套完整的规意制度出来,这种新颖的管理方法在这个异界大陆,似乎很管用。

因为有了完整的管理制度,她便可以每天检查一下帐本就可以了。

轻轻松松的,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就有大把大把的银票到手了。

现在的她,就象以前在现代她在电视里面看到那些大老板只需要坐在办公室那里翻几下帐本就可以了。

而她也做到了。

而且她无数次掐自己的大腿,清晰感觉到疼痛,知道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现实。

左相府的人大跌眼镜,知道花氏连锁药店的幕后老板就是花渔秧时,个个人都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掉满地,特别是左宰相,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她的女儿那么聪明呢?

这会,他终于为花渔秧感到自豪了,逢人就说那个“神医”就是他的谪女儿,让那些人那个妒忌羡慕啊。

只是左相府的人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一个连智都没有开的废柴女居然有这种能力管理如此庞大的连锁机构。

奇迹啊!真的奇迹啊!

花氏独创药店开遍仓国,仓国第一家连锁店,而且管理制度无洞可钻,缜密而严谨,她的这一举动惊动了整个仓国。

连国主都开始关注花渔秧了,三番四次想召见花渔秧,都被花渔秧以事务繁忙推辞了。

仓国有史以来第一个敢推掉国主的命令的人,也只有花渔秧了。

国主却没有生气!依然是多次邀请她进宫,说让她在皇宫当医官。

这一建议引起仓国的人一阵轰动。

可惜,花渔秧拒绝了,她蠢啊,进宫当官,一旦进宫了,就代表着失去自由了。

而且她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而这个与众不同的花渔秧引起太子桑韶的高度注意,己经与左相府花以笙订亲的太子知道自己的皇叔那么好运了,娶了一个那么厉害的娘子回来,不知道有多羡慕,虽说他己经选亲了,跟他订亲的花以笙也是长得如花似玉的,己经是巽灵能力,出身于名门。

用其他人的眼光来看,门当户对,娶了这种女人会给自己长面子,增加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对于他来说,这种美人身上似乎缺少一些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因为他发觉很多时候这些女人的温柔贤惠都是在他面前装出来的。

在他眼里,那些美女都是千规一篇,规规矩矩的,相对于象花渔秧有胆魄的女人,他更加欣赏这种不理出牌的女人,时不时会给你制造一些惊喜出来。

花渔秧简直给仓国泛起一层又一层涟漪,在人们眼里,就算她没有精神力,她能医治好大多数人的病,己经是很了不起了,在仓国无人不晓花渔秧。

而有一个人却是对她恨之入骨。

左相府。

花以笙在闺房里面大发小姐脾气,时不时听到轰隆隆一声,瓷器倒地破碎的声音,她手中挥着长剑,胡乱挥发着体内的精神力,向四周乱砸。

整个人几乎在疯狂状态。

“笙儿啊,停,停,你这样被人瞧去多不好啊,好歹你将是太子即将迎娶的妃子,这样成何体统?”她的娘亲玉夫人急急拦住花以笙,她三十多岁,肌肤白皙,身材丰满,风韵犹存,花以笙与她有几分相似。

花以笙一听到太子二字,立即停下手中动作,如泄了气的球,哭倒在玉夫人怀里。

玉夫人疼惜地抚摸着花以笙的秀发,柔声地安慰着,美眸子里面闪烁着精光。

这女人一看便知是不善之辈。

她从一个小小的奴婢爬上玉夫人这个位置,肯定有她的厉害之处,她一向沉深狡猾,城府很深,只可惜花以笙似乎没有遗传她的优良基因。

总是喜欢把喜怒哀乐显露在脸上。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娘,我不想再忍了,为什么现在人人都说那个蠢物好?都捧那个蠢物?女儿不服气!只要有花渔秧存在的一天,我就没有好日子过,那个蠢物居然全抢了我的风头,这个傻子凭什么?我岂能容忍一个傻子骑在我头上。”花以笙眸子里面布满了阴毒之色,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凌利得要杀人,握住利剑的粉拳捏得咯咯作响。

从小到大,她都不允许花渔秧超她半分,她未满五岁己经开智了,而且现在未满十五岁己经是巽灵等级了,在她这一辈少女中,她算是姣姣者了。

一直以来,她都生活在别人的追捧与赞美中。

只是最让她痛恨的是,她庶出的身份,就算是她多努力也无法抹去这身份,每逢出去,她感觉那些谪出千金小姐们都会用鄙视的目光盯着她。

庶出的总比谪出的地位要低不是吗?

而偏偏那个傻子却拥有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求也求不来的谪出身份。

此时她恨不得花渔秧死!只有她死了,她才会解恨。

说着,长剑一挥,一股巨大的精神力一气呵成,一张木桌应声而破,木屑向四面八方飞溅。

奴婢们吓得全部跪在地上,身子直颤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花以笙的性子娇蛮横行,只要是稍稍不顺她的意,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有得受。

此时屋里面的东西己经全部被她摔个粉碎,任由她娘亲玉夫人如何劝阻也无济于事。

“花渔秧,不杀了你难泄心头之恨,你的死期到了,居然敢抢我的风头!”花以笙秀发

凌乱,俏脸上全是狰狞之色,这么一狂吼,脸上的脂粉籁籁落下,妆容狼狈,因为气愤,美眸瞪得老大,乍一看,有些可怕。

看来,妒忌可以让人毁容这个道理真没错。

此时的她与平时伪装出来的温柔大方,高贵优雅的样子截然不同。

待花以笙终发泄完了,全身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娇喘连连,玉夫人才命奴婢们把东西收拾好,并且命令所有见到花以笙发脾气的人一律封口,不然不得好死。

她不允许有人抵毁她女儿半句。

她女儿未来就是要当太子妃!以后母仪天下。

奴婢们如获大赦,胆都要吓破了,动作麻利地把东西里里外外收拾好,见鬼般逃出这里。

房子里面只留下她们母子俩。

“笙儿,你这样是不行的,我们不要用蛮力,而是要用脑子……学学娘亲吧,娘走到今天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玉夫人一谈起她现在的地位,脸上总会露出骄傲,就算她现在己经是三十多岁了,老爷依然对她宠爱有加,她女儿虽是庶出,平时出席宴会总是以谪出的身份参加。

而花渔秧呢?虽说是谪出的,在家中地位连下人都不如。

谪出又如何?一样被人唾弃鄙视。

她怜惜地整理着花以笙凌乱的秀发,一缕一缕地为她整理好,用手帕把残留在花以笙脸上的泪痕擦干,才满意一笑。

她的女儿长得又比花渔秧好看,就算是那个蠢物现在得逞一时,她嫁给那个蠢王爷有什么出息的?以后能成为国母吗?

她女儿却不同了,将来嫁的人可是太子!前途无量。

所以她叫女儿忍就是这个原因。

“娘……我真的不甘心,我就是看不得那个蠢物比我强!”花以笙梨花带雨,声音哽咽,委屈地一扁嘴,晶莹的泪水再一次滚下来,扑到玉夫人怀里直撒娇。

“笙儿,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要急,对于那种蠢物,我们采取快刀砍乱麻的方法吧。”

玉夫人语气轻柔,端庄美丽,美眸里面飞快闪过一抹阴险之色,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然后俯在花以笙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花以笙听了,本来满脸沮丧的,随即破涕而笑。

“娘亲,这样可行?”泪珠依然挂在俏脸上来不及擦去,满脸喜悦。

“行,这当然行!既然你不喜欢她,那么娘亲会派人把她给铲除掉,她死,不关我们事!”玉夫人笑得特温婉,说出来的话却是寒冷得吓人。

“嗯,娘亲待我真好。”花以笙终于笑开颜了,眼神如玉夫人一般阴冷。

“笙儿啊,娘一直以来不是都帮着你吗?如果不是我给你爹吹了那么枕边风,你哪能那么顺利嫁给太子啊?”玉夫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捋了捋垂落在额前的刘海,看起来是那般万种风情。

“呵呵,谢谢娘亲。”花以笙立即拥住玉夫人亲了一口。

两母子嘴角同时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花以笙能风风光光嫁给太子桑韶,本来是一件风光无限、让仓国千万少女妒羡慕到极点的事情。

现在却无人问津。

届时她一定会大张旗鼓、轰动整个仓国风风光光出嫁。

花渔秧这个蠢物分明跟她作对,又是开药膳店,又是开连锁药店,弄得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她吸引住了。

没有一个提起她的婚事,似乎她被遗忘了一样。

她能不恨?能不气吗?

她娘亲说得对,只有死人才不会跟她抢了。

最可恨的是,花渔秧出嫁后并没有预期中那般落魄,悲惨,反而她在小王爷府混得风生水起,不但得到小王府的极宠,而且名利双收,连国主都对她刮眼相看,她就不高兴了!最讨厌的是人人还称她为“神医”。

她真不相信,傻子也能当“神医”,她看,那些人肯定是被她下了迷盅药了。

她真的越想越气愤!

这天夜里,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夜空中只有一团团耸动的乌去,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

风微微一吹,树影婆娑,更是增添了几分浓重的杀气。

因为花渔秧白天忙了一天,她和桑元回来洗澡后,早早就歇息了。

房间里面,花渔秧的呼吸声均匀传来,面容恬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可能是梦到银票了吧。

而睡在她一侧的桑元蓦地睁开瞳孔,眸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因为他己察觉到有人正向他们靠近。

那浓浓的气息不单止是一个人!而且是天灵级的高手。

他察觉到此夜的不寻常,隐隐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气!从四面八方压来。

他眉心微微一蹙。

桑元瞳孔瞬间变成碧绿,并且在黑夜中闪烁不己,他完美唇角微微勾起,扬起一抹冷笑。

身子腾地坐了起来,无声无息披上一件白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房内。

身手敏捷,动作麻利。

只是几秒钟时间,黑夜中时不时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悲惨的嚎叫声,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四周,而那抹白衣胜雪的身影动作快如闪电,有一些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己经一命呜呼了。

而且死相全部一致,面容狰狞,眼睛圆瞠,明显是临死前受到很大的恐吓。

当王府那些后知后觉的侍卫赶过来的时候,院子里面己经是堆满一大堆死尸,没留一个活口,而且死相一个比一个死得难看恐怖。

连这那些见惯了死人的侍卫心里也是一阵乱颤,后背一阵发凉,是谁下那么重的毒手!不用想了,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肯定是想夺花渔秧和小王爷性命的人。

他们暗呼一声不好,不知王爷与夫人如何了?

他们不顾礼数敲响他们二人所睡的房门,花渔秧大半夜的被人吵醒,很不高兴,嘴里不悦地嘟嚷了一声,用脚踢了一下桑元,意思是叫桑元去开门。

(本章完)

展开全部内容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