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有你的地方,那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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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佳郡主心里虽然不服,却还是乖乖地双膝跪下,“安佳见过九王爷!”
花容宁澜轻哼了一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虽然他也不觉得自己家的七皇嫂漂亮到哪儿去。
可若是与此人一比,差距可就忒明显了!
原来女人的姿『色』是对比出来的!
以往总觉得苏流年总是出现在他们兄弟几人的面前,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只野山鸡误入了凤凰堆汊。
此时有了对比之后才发觉,那野山鸡已经有了凤凰的资本,倒是有其它的小麻雀也想来凑热闹了!
那也得看他花容宁澜允许吗?
花容宁澜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跪在眼前的女子,勾起一笑,问道:“你会『射』箭吗?朕”
“不会!”
那是女人该会的吗?
“你会骑马吗?”花容宁澜又问。
“安佳不会!”
骑马做什么?
她出门有软轿,有马车,做什么还需要自己骑马?
“能千杯不醉吗?”花容宁澜的神『色』更为鄙夷了许多。
安佳郡主老实摇头,“本郡主虽不能千杯不醉,但还是可以小酌几口,本郡主虽不会骑马、『射』箭,但本郡主擅于琴棋书画!”
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要会那么多男人才需要会的做什么?
“那你就认为皇上会喜欢只会琴棋书画的女子吗?普天之下懂得琴棋书画的女子如过江之鲤,你凭什么以为皇上就会想要立你为后了?”
花容宁澜见着她想要起身,立即出了声,“本王让你跪着,可有让你起身?”
敢威胁燕瑾,他都舍不得让他为难,这个女人竟然用一颗回春丹想要换来一个皇后的位置!
太异想天开了吧!
安佳郡主忍着心里的怒气,奈何对方被称为王爷,她再怎么高贵,郡主的身份还是比不上王爷的身份。
“九王爷如此欺负本郡主,难道不怕皇上怪罪下来?莫非九王爷还不知道本郡主可是皇上要册立的皇后?圣旨已经下了,可要本郡主念给九王爷听听?”
这一道圣旨成为了她的依靠,在成为罪臣之女的时候,这一道圣旨可助她不被欺负。
“圣旨”
花容宁澜加深了笑意,目光落在她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一道圣旨上,真以为他花容宁澜没见过世面连个圣旨也没见过?
可知道他小时候可是把圣旨拿来当画纸用的,他父皇当时也不过是蹙了下眉头,见他喜欢,搬了不少的空白圣旨叫他一边自己玩去。
“本王自是有眼,能够自己瞧得明白!”
说罢,他夺过安佳郡主手里的圣旨,目光一瞥,想到燕瑾被迫时的样子,眼里透『露』出一股冷意,敢威胁他喜欢的男人,这女人当真不知死活!
他花容宁澜许久没杀过人了,可不介意今日再染上鲜血!
他打开手中的圣旨,一看,目光落在那一行几分苍劲有力的字迹上,确实是燕瑾的笔迹。
那下面的几个印章也绝对错不了,只不过那圣旨上的内容让他很是不满!
轻哼了一声,花容宁澜将目光落在安佳郡主的身上,不屑地笑道:“你这小身子板,你觉得皇上会喜欢吗?这张脸平庸至极,只怕皇上连看都不想看上一眼!”
“啧啧!用一颗回春丹威胁皇上立你为后,如此卑鄙的行为,本王向来最为不屑,你威胁谁本王都无所谓,可你威胁到阿瑾,你就死定了!”
安佳郡主没有想到对方说话这么不留情面,且将她说得如此不堪。
正要发作,又听得花容宁澜用他那极为刻薄的语气又道,“就你这样的女人也以为阿瑾会喜欢你!瞧瞧你那模样,瞧瞧你那不要脸的样子,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是吗?”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圣旨上,勾起薄唇,眼神极为无邪与天真,甚至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
在安佳郡主的目光中,刀法娴熟迅速地对着圣旨挥了几下,那一道圣旨成了片片飞,如一群黄『色』的蝴蝶飞落而下,掉了一地。
安佳郡主脸『色』大变,凄厉地叫出声来,“不——不要——”
她冲了过去想要从花容宁澜的手中抢回那一道圣旨,可抢过来的不过是一片明黄『色』的帛布翩然落在她的手中。
而那一地的碎片,她近乎疯狂地将碎落的帛布捡起,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圣旨,这是圣旨!我要告诉皇上让他将你处死!”
这一道圣旨是她梦寐以求得来的,如今被毁了!
还是毁得如此彻底!
这一道圣旨是她要求皇上下的,就因为怕皇上拿走了回春丹后悔,在把回春丹给皇上之后,她能有个证据。
且她也知道皇上是个守信用的人,但毕竟是她强求皇上娶她,立她为后的!
“不不”
安佳郡主摇头,还不肯相信此事会变成这样,抱着一堆碎帛布,她的目光瞬间狠毒起来,望向了花容宁澜。
“九王爷,你这个贱人!啊——”
贱人?花容宁澜岂能忍受别人把他给骂了!
向来之后他骂别人的份,除了燕瑾与他七皇兄还有谁胆敢骂他的?
一下子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花容宁澜那一脚正好踹在安佳郡主的胸口处,力道绝对没有留情,安佳郡主只觉得胸口一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而后她求救地朝着那些侍卫望去,只希望荆统领等人会过来帮她,可是一群人皆是无动于衷。
“哼!你这个该死的丑女人,胆敢辱骂本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你想死本王倒可成全于你!”
连看一眼他都觉得伤眼神,花容宁澜转身离去。
安佳郡主一下子疼得差点喘息不过来,她躺在地上,双手捂着发疼的胸口,只觉得连呼吸都疼得厉害,爬起来的力道更是没有。
荆统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吩咐道,“来人,把安佳郡主抬进去!”
“啊——”
她痛得大喊出声,只觉得胸口疼得不行,似有尖锐的东西狠狠地扎在上面,疼得她近乎六神无主。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苏流年醒来,睁大着双眼,只觉得眼角一片难受的冰冷,她抬手一『摸』,满是泪水。
只不过苏流年再也顾及不上其它,立即起身,瞥到身边有人,而且还是她最为在乎的人,是花容墨乘!
一下子神经全数松懈了下来,她捂着一直剧烈跳动不停的心脏,只觉得自己差一点就窒息了。
原来是个梦
梦里她亲自将他埋葬于桃花数下,而后自尽于他的坟墓前。
有漫天的桃花如雪一般飘落而下。
她悲伤,她疼痛,她绝望,双手因为刨墓『穴』的关系手掌红肿磨破,十指更是溢满了鲜血,她疼得不能自己,甚至麻木。
甚至清晰地记得那一把冰冷的匕首扎入胸口的感觉,竟然是一种解脱,还有淡淡的喜悦,是想要追随他而去的喜悦。
最疼的还是亲手捧着黄土将他掩埋,埋去的不止是他的人,还有她的心。
眼见花容墨笙安然地躺在她的身边,唇边依旧是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突然觉得起码此时的他还没有死!
这样,真好!
完好无损的白皙双手轻轻地抚上他光洁的脸,那指腹所触到的暖意让她微微愣着,本是冰冷的面孔此时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暖意!
苏流年将手往被子里探去,『摸』上他的手,那一双已经凉透的手,此时也带着一股淡淡的暖意,想来因为吃下回春丹的缘故,他身上的体温正逐渐安稳下来。
苏流年大喜!
而此时那些守在房门外的太医听到里头苏流年那一声惊恐而悲伤的惨叫,纷纷推门而入。
只见苏流年满头大汗,如受了惊吓一般,而在她的旁边,花容墨笙依旧如之前一样。
为首的卢太医常给苏流年开『药』,且与花竹共事过,倒也还算熟悉,见此他先上前询问。
“流年姑娘,可是噩梦了?”
苏流年的目光落在匆匆闯进来的几名太医身上,而后点头。
“是噩梦了!卢太医你们过来给他看看,体温上升了些,不再如以往冰冷,是否就要醒来了?”
卢太医闻上前把脉,等过了一会儿才放下他的手,苏流年立即将花容墨笙的手放于被子内。
听得卢太医道,“这脉象比起之前平稳了些,体温也开始正常,想来回春丹已经有了效果,只不过能不能醒来,还得再等等!”
而后是卢太医身后的一溜太医一个个轮流上前把脉,观『色』,一个个得出的结论都与卢太医相差不多。
但听得他们皆说脉象比起之前的要平稳些,苏流年还是稍微松了口气。
是这个样子就好,她就怕花容墨笙会有什么变卦,毕竟那一场梦境极为真实,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而且前几日每回梦见花容墨笙受伤,每每在一段时间之后,花容墨笙当真就受了伤,而且每回都不轻。
那一回,他为救她跳下了悬崖。
这一回,他为了救她被连青诗所伤,位置在心口处,伤了心脉,极为严重。
她实在害怕梦境的那一切发生,她无力承受。
苏流年点头,“有劳你们了!”
卢太医摇头,“流年姑娘,花容公子这一身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流年姑娘的身子虽然调养尚可,但还需好好保重,否则再伤了身子,极难调养!流年姑娘连日来不曾好好休息过,且悲伤担忧过度,难免会做了噩梦,此时做了噩梦,虚惊一场,一会老臣给流年姑娘开一副安神的『药』,好好养着,并无大碍!”
苏流年谢过一群太医,房间内再一次剩余她与他。
是虚惊一场,梦境里的一切让她彷徨。
仿佛此时又看到了那一株漫天飞舞的雪白桃花,一片一片,或是一朵一朵飘落而下,场面壮观而凄美。
但见此时花容墨笙虽然未醒来,但还在她的身边,气息还有,突然之间,她就觉得自己幸福得想哭。
抬手擦拭去满头大汗,她俯在而下,将脸轻轻地贴靠于花容墨笙的脸上,感受上面那淡淡的暖意,连这一颗又疼又冷的心也感受到了那么一点儿的暖意。
“我做了一场噩梦,醒来之后发现你还在,才明白有你的地方,真的那么温暖!”
她轻笑出声,脸上有滚烫的泪水。
“吓死我了,真的!但若你有一日当真断了这最后的一口气,墨笙,不要害怕黑暗,只要记得奈何桥上等我,我一定追随你去!”
隔日一早,荆统领带来安佳郡主服毒『自杀』的消息。
燕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微微一蹙眉,甚至连抬头也省了,目光依旧不离手中的奏折上。
许久之后荆统领才听得他道,“将她葬了,一切从简,依旧保有安佳郡主的封号!”
毕竟是罪臣之女,他本想留她一命,但她一死,倒无任何的悲伤。
虽是堂妹,念及先皇对她的宠爱,才一再容忍,可他最不能容忍有人威胁于他!
“是!”荆统领道。
“去把九王爷喊来,朕找他!”燕瑾又开了口。
“是!属下这就去!”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花容宁澜匆匆过来,一听到大清早的燕瑾召他,自是满心欢喜地几乎跑了过来,一路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跑去。
入了御书房,便瞧见了燕瑾正埋头在一堆高高的奏折上,他眉头轻蹙了下,自然也知道当一个皇帝的辛苦。
每日的奏折一堆又一堆,让他看着许多次都挺想将那些破折子扔得远远的,或是干脆一把火少了。
但也知道烧毁之后的后果,燕瑾勤政爱民,是个好皇帝,若他烧了他的奏折,只怕燕瑾发起火来一把火先把他给烧了。
“阿瑾!”他喊了一声。
燕瑾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轻蹙了下眉头,哪个不是对他恭敬得很,就连花容丹倾在此也是尊称他一声皇上的。
燕瑾没有立即回他的话,将手中的那一本奏折批阅之后,只见用朱砂批注了好些的内容,而后将此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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