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通道已经遍布裂痕,那些大大小小的网格状裂痕,似乎在诉说着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何等可怕的争斗。
通道中一段墙壁早已倒塌,暴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来。从缺口看出去,能够见到威狱厅后的树林。这时树林里猛然刮起一条龙卷风,不知道多少树木给带上了半空,再给气流抛了出来,轰隆隆地砸到树林里。突然风暴里闪过一抹朱红,龙卷风就这么散了,却有大蓬的红色光焰像大炮般横过树林,冲袭千米。红光消失之后,树林里飘起条条尘烟,久久末散。
树林中多了条千米长的沟壑,在它的尽头处,安洁丽娜把自己的身体从土层里抽了出来。女人身形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不断喘息着。她全身**,身上全是伤口,大大小小足有几十条之多。有的伤口细如小嘴,最大那条,却几乎把她的细腰撕开!
她抬起头,看着远处那缓缓朝自己行来的身影,露出苦笑。
那是吉尔斯,但却是注射了狂血剂之后的男爵。一如当初阻止混沌时的形态,吉尔斯身后张开着三米宽的蝠翼,臂生紫刺,手握血枪。双瞳化为银白的他,带着那么几分淡漠的视线正落在安洁丽娜的身上。
“我早跟你说过,你阻止不了我的,这又是何苦来着。”吉尔斯淡淡说道。
安洁丽娜抬起头,露出桀骜不驯的笑容:“阻止不了就坐视不理吗?不,我办不到,特别是陷害了将军们的你,我不能放过。吉尔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在把我族推向地狱啊!”
吉尔斯道:“那又如何,我们不是神明,安娜。我们只是立足这颗星球顶端的生命而已,可以谁规定过,顶端的生命,不能被下层的存在拉下来?老实说,这个种族会变成什么样,我根本不在乎,一点也不。”
安洁丽娜努力站起来:“你果然是个异类,本来,应该及早处死你才对的!”
吉尔斯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们本不应该来找我的,什么人类,什么伪装者,这些我都不关心。我本来,只打算跟我的女孩安静渡日而已。将军会沦落到今天这种田地,还不是看中了我的狂血剂。既然如此,他们便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觉得有做错什么。”
安洁丽娜大叫道:“闭嘴,你这个叛徒,我不会让你离开极乐岛的!”
她向吉尔斯拨腿狂奔,周身气流环绕,抬起手,安洁丽娜的手里一把风刃正在成形。却在这时,忽然一抹红光闪过,吉尔斯手上那把血枪已经钉进她的身体。血枪破体,撞得她周身气流溃散,那把风刃更是消失。安洁丽娜被血枪带起,飘了起来,最后给钉在一颗树上。血枪把她紧紧钉在树上,她挣扎着,却难以挣脱。
吉尔斯淡淡看了她一眼说:“就在那呆着吧,看在你平时对我多有照拂的份上,留你一命。”
男爵转身,身后蝠翼一张,飞了起来,飞向树林的另一边。
“给我站住……”安洁丽娜大叫道:“给我站住啊,吉尔斯!”
吉尔斯充耳不闻,瞬息间来到树林后的一个码头。码头上放着几艘船,吉尔斯落到其中一艘,身体的异变开始消失,等他走进操控室里时,男爵已经恢复原样。他检查了一番后,就将船发动了起来。为了今天这个机会,他已经筹划多日,船上有足够的燃料,至少可以让他抵达马赛。
很快,船在码头调了个头,朝着一条预设好的航道开去。纵使在这条航道上,人类和伪装者间的炮火正烈,可这些火焰,又岂能阻止一心想要离开的男爵。只是当离开极乐岛有一段距离时,吉尔斯忽然心有所感,扑出控制室朝岛上看去,正好捕捉到一抹蓝黑色的焰轨。
它从半空斜落,落到威狱厅里,却不知是谁。不过吉尔斯可以肯定,那个人极有力量,这从那些将散末散的焰轨里,便可读出这样的信息。吉尔斯摇摇头,回到操控室,驾着船朝一条已经被打开的海上防线开去。
与此同时,威狱厅里枪声成片,只是留守在威狱厅中的只是普通战士,根本无法拦截那燃火的天使!
是啊,她的确像一位天使,那背后扇动的蓝火双翼,还有那十字巨剑和圣盾,无一不符合着《圣经》中对炽天使的描述。可惜伪装者不信基督,所以基本上也就无法恳求天使的宽恕。更何况,天使不见得会宽恕他们。
于是那把十字巨剑不时斩出百米火光,把威狱厅的残留力量扫**干净。
当最后一个伪装者士兵倒下,卫岚呼了口气,身后蓝焰收敛,她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已经不存在的敌人。这时,她突然听到一些声音。很遥远,很模糊,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但可以听得出来,那呼声里有求救的味道。
女孩“咦”了声,寻声而去。一路遇墙破墙,生生从威狱厅里踩出一个笔直的通道来。这条通道直指生化实验室,卫岚把一道自动门给斩开时,就看到了她。
金塞尔!
她给固定在手术**,腹腔打开着,尚有机械臂在她体内进出。看到这番画面,卫岚眼中冒出怒意,十字巨剑连划三下,直接把控制台和隔离墙破坏,然后大步走进无菌室里,将那些已经停止下来的机械臂给斩了下来。
尽管当时金塞尔也在神秘岛上,但卫岚不曾见过她,两人互不认识。卫岚连忙将腹腔支撑器拿掉,可金塞尔的腹腔仍打开着,女孩不由苦着小脸说:“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金塞尔有些虚弱地说:“把我脖子上的东西拿下来,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她脖子上所戴的拘束环,会不断注射压抑药剂,压抑她体内细胞的活动。一旦它给取下来,以金塞尔的愈合力,自然可以恢复被打开的腹腔。卫岚取下她的拘束环后,又找来一件长衣让她披上,免得她赤身**。这时外面又有枪声响起,卫岚问道:“你怎么样,我得走了,外头还需要我帮忙。”
金塞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叫卫岚。”女孩留下这句话,便翩然离去。
金塞尔念着道:“卫岚?不会跟那个男人有关吧?”她穿上长衣,这时腹部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不过金塞尔还很虚弱,她很清楚自己这种状态不宜出手。所以她离开实验室后,又找条紧急通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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