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十八章 缓和

祁冠宇自从解了毒,每天晚上睡觉,不再像往日那般安静,霸道的手臂也不只是圈着她,而是趁她睡了,摸来摸去的……

如果还是像起初,看起来只是无心的触碰,在身前徘徊两下倒也罢了。毕竟每天在一个榻上睡着,睡着了,拿她当被子拉一拉也是正常。

但是渐渐得,她选择息事宁人的沉默,似乎成了变相的默许,身后的人的手愈发的不安生,力度和位置都明目张胆了许多,这两日还解了她腰带伸进她衣襟里,直接触碰……

在祁冠宇每天晚上的*下,她装不下去了。

“祁冠宇你够了!”

她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一把拉出了咸猪手,轱辘到了榻的最里头,揪着自己的衣襟,瞪向男子:“你有完没完!”

和这么个人睡在同一张榻上,她也不能说是完全不怕的。只是一开始祁冠宇强要她的打击太大了,这么多日相安无事,她还没能完全回过神来,有时候还会做噩梦,一想起那一夜就满头大汗,不堪回首。

“完?”祁冠宇冷笑着坐起身来,“这还没开始呢!”

他都忍了多久了!

一开始她身体不好,又因为打击自杀,失血过多,身体弱得像纸片似的,他忍。但是最近她的身子明显好起来了,就连太医也说,行房也是无碍的,只是想要怀上身孕,还是有些难……这有什么没关系啊,一次怀不上,试个几千次总是可以的吧……

而且,前两日阿默的出现,又让他警觉起来。那个人即使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影子,但在他眼里,就是个与自己留着一样血的外人。

他好不容易才将她带回来,想方设法让她离不开自己,最后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只要有一个孩子在,她就会渐渐淡忘那个已死了的宝宝,逐渐淡忘她看不见的阿默,她就会慢慢恢复成那个一开始说爱他的倔强女子。

但是,别说她身子不好,想要有身孕是个难事。关键是她压根不让自己播种!怎么可能有孩子!

上次花似鸾要害她的那碗药,似乎成了拉近他们关系的催化剂。因为这个缘故,他只是处死了下毒相关的人。花似鸾身边时刻都有太后的眼线,他如今还顾不上她。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能让筱舞知道花似鸾已经回了宫。那个惨死的男婴是尚筱舞的一块心病。像是个挥之不去的鬼魂一样,住在她心里,稍有打击就会重新浮出水面,让她神志迷乱不清,癫狂无状。

如果让她知道花似鸾已经回了宫,她一定会去找花似鸾拼命,如此,太后和太师徐昭就找到了对她不利的理由,满朝文武都会逼他处死她!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如今的尚筱舞,已经不是当初和他在玄武躲猫猫,精力旺盛的野丫头了。她早已身心俱疲,再也经不得任何生死别离。如若不然,也不会因为自己强要了她一次,就要自尽。

若不是因为担心她又想不开,他为何试探了这么久。

眼前的女子虽然毁了容,脸上又黑又长得疤痕显出几分可怖来,但他却不觉得丑陋厌恶,反而生了些心疼来。一双灵动的眼中似乎泛着涟漪,瞪着他的模样都带了几分可爱,经过多日调养,脸颊也有了血色,嫩唇轻抿,红中透着点白,整个人缩在墙角,楚楚可怜,纤细的手指拽着衣襟,又似乎带了几分挑弄的模样……

祁冠宇又不是圣人君子,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啊!一把拉住了要跳下榻的女子,重新将她堵在了墙角。

将女子圈在怀中,他浅笑附耳:“这刚入了夜,娘子想去哪啊?”

陆小妹咽了咽,慌乱地别开了头,想向后去些和身前的人拉开些距离,却不成想自己完全被压在了墙上,身前是炙热的人,身后是冰冷的墙,她被压在了中间,别说逃了,都被压得快喘不过来气来了。

她还是没打算放弃,伸手推了推身前的铜墙铁壁:“你,要干什么……祁冠宇,你可别乱来!”

“我要是还想乱来,”祁冠宇吻了吻女子雪白的脖颈,“你是不是又要寻死?”

“唔……不……嗯……”小妹只感觉脖颈上的吻,似乎如点燃烟火的小火苗,脑袋里炸开了无数烟花,身前的人霸道逼人,充满了男子的气息,之前她的身子就已经被撩拨得酥痒难耐,如今更是渐渐失了神志……

但是她还保留着最后的理智在思考,她不能这样,身前的人是仇人,不能这样……

“放开……我,否则,我,我死给你看……”

“死?”之前女子半推脱的娇羞轻哼已经快令他把持不住,祁冠宇今日势在必得,坏笑着扯下了女子的中衣,伸手入脑后,解开了浅青色的肚兜带子,低沉附耳道:“你死不了,但是那个小鬼就不一定了!”

陆小妹只觉得后背一阵恶寒,周身一抖,盯着祁冠宇狠狠道:“你,果然……”

想要说祁冠宇留着小八,果然是为了折磨她的筹码,后半句却被吻封住了,全都吞咽到了肚子中。

她微颤地看着他如何一面吻,一面解掉了她的中衣,心底慌乱无助,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让他放弃,正当他伸手要去解*的时候,小腹忽然一痛,一股汹涌涌出了体外。

陆小妹一怔,忙伸手拉住了祁冠宇的手,“别,我,我葵水来了……不,不能……”

祁冠宇愕然起身,愣了两秒后,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入宫时候不肯侍寝诓骗自己来了葵水的幌子来了,冷笑一声,伸手探入了进去,“我看看你是不是又诓骗我……”

“……嗯,你,住手啊……”陆小妹又羞又恼,却推不开他,一激动又流出许多,抬眼恳求道:“别,别碰了……唔……”

探到了经血的温热,祁冠宇晦气地抽出了手,临最后还按了按她的敏、感处以示自己的不满,“啧,又浪费了一个……”

就在陆小妹庆幸自己终于逃过了侍寝的命运的时候,祁冠宇拉着她的手,握住了自己早已急不可耐的炙热,俯身上前,“别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

“不!唔……”

陆小妹刚想挣脱,嘴巴就被霸道的吻封上了,手想要抽出来,却被男子的手紧握着,迫不得已的随着男子的手上下律动。夹杂着血腥味和男子气息的狭小空间中,唇齿间溢出的呢喃,让朦胧的幔帐中开出了粉红的桃花。

她被逼到绝地,除了随着眼前人的狂吻而沉沦,脑子已经白茫茫一片,似乎他不是在亲吻,而是在吸去她最后的氧气。

祁冠宇直到最后泄在她的手上,才放开她的唇,满意地笑着吻了吻已经殷红的唇瓣,绯红的脸颊,虽不过是望梅止渴,可为了她能健健康康的怀上孩子,他退而求其次,从玉枕便抓了几块白布,擦净了她的手,还有自己手上的血,抱着迷迷糊糊的她睡着了。

玉枕前两日被她摔碎了一个,就剩下一个。终于有了理由让她睡在他怀中,枕着他的肩膀,他才不让奴才换上新的呢……

这一次祁冠宇难得的睡得特别香。就连上早朝见那一堆老和他对着干的老不死,也不怎么生气了。

本以为吃不到肉,喝口汤也能顶上一段日子,至少等上七天。可没想到不喝还好,一旦尝到了那美妙的滋味,再想忍,就更难了!

祁冠宇吃不到肉,打算天天喝汤!

书房中的陆小妹打了个冷战。

“娘娘,是不是吹了风了?”小翠忙寻了件披风给抱着肩膀的女子盖上,“娘娘凤体刚愈,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嗯,”陆小妹点头,捂着肚子微微皱眉,转头道:“小翠,你去看看小厨房里顿的四物汤好了没……”

“是!”小翠转身出了门。

陆小妹按了按止痛的穴位。她原来没有痛经的毛病,压根不知道原来会这么痛苦。之前她总是瞧见回春堂来好些小姐夫人来看痛经,看着她们痛得差点满地打滚的样子觉得太夸张了些,如今自己痛了,才知道究竟有多痛。

宝宝没了后她营养饮食都没跟上,自然连自己的身子也没顾及,不成想这一拖,就成了病。

转身回到了榻上,她抱着肚子缩成团。终于枕上玉枕了,嗯?怎么有些硬……好怀念一切在家的时候她自己做的大荞麦枕头啊……

肚子不适,她本想睡一觉,睡着了,就不觉得疼了。但是,她竟然翻来覆去,滚了半天,疼得睡不着!

门吱呀一声响起。

陆小妹忙从幔帐中伸出手,“小翠,快……”

手被握住的一刹她就僵住了,等幔帐拉开,果然是祁冠宇。

“怎么了?”祁冠宇扶起满头冷汗的女子,伸手擦去了额头的汗,很是担忧:“你病了?”

“……”陆小妹红着脸别开他的目光,“没什么,肚子疼……”

“哦,”祁冠宇松了口气,坏笑着翻身上了榻,“我给你揉一揉!”

“不用……”还没来得及小妹拒绝,一双温柔的手就覆在了小腹上,温度倒是比往日里还热了几分,想来是用了内力的缘故。

“……”

陆小妹虽然怕祁冠宇胡来,挣脱了两下,但是肚子上一热,的确是舒缓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慢慢的也放松下来。

小翠端着药赶忙回了书房的时候,正撞上这一幕,惊得险些扔了碗。好在舞妃似乎已经睡着了,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她便连忙出了屋。

怀中的女子睡得正香,还向他怀里缩了缩。祁冠宇看着怀中闭着眼,呼吸平稳的女子,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怕一不留神就把她吵醒了。

其实一开始,他的确是存了作弄她的心思。可是慢慢的,似乎作弄她的心思就没了,看着她蹙眉难过,心里也不舒坦起来,心软了,手上的力度也柔和了许多。哪怕就算她现在睡着了,他的心还是软的。

这样的自己,令他陌生,更为惶恐。

“筱舞……”他将怀里的女子抱得紧了些,吻上她的青丝,“怀上我的孩子……我会对你好,对孩子好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过了两日,陆小妹又见到了小八。

令她吃惊的是,小八这次,是和祁冠宇一起来的。

她瞪着眼前的小八难以置信地指着祁冠宇问:“你叫他啥?”

“师父啊!”小八吸了吸鼻子,“丑八怪,我现在每天都和师父学功夫!以后肯定能保护你的,放心吧!”

陆小妹眨了眨眼,前两日还用小八威胁自己的祁冠宇,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小鬼根骨很好,适合练武,”祁冠宇按了按小八的头,将小八推到她面前,“只是没有名字这不好,你想想看,给他个什么姓氏。”

小妹轻叹,这孩子连爹娘的姓氏都忘了,成了孤儿,倒是和当初的尚阳遭遇一样了。

“小八,以后你姓‘尚’好不好?”陆小妹拉着男孩的手,在他手里一笔一划写下,“尚德尚武的‘尚’字,喜不喜欢?”

小八眼睛转了转,笑着点头:“喜欢!”

“尚八?”祁冠宇失笑,“就是不太好听呢!”

“也是……”陆小妹凝眉,想了一会儿,“你既然喜欢练武,那也不能荒废了文,文物双全,才算圆满,一文一武,凑成一个‘斌’字,以后你就叫尚斌吧!”

“尚斌……”小八照着念了两遍,红了眼,看着她狠狠地点头,“丑八怪,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呢!”

“我?”陆小妹戳了戳小八的额头,“你还是叫我丑八怪吧!”

小八嘟嘴,眼珠一转挣脱了她的手跑出门:“你不告诉我!我去问白大哥!”

“喂!”陆小妹慌忙想要阻拦,却被祁冠宇拦住了。

“白玉在,别担心了。”祁冠宇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陆小妹刚想挪开,就被祁冠宇紧紧揽着怀中。

“又想去哪?”祁冠宇挥手遣去了屋子里的奴仆,“我对他好,你怎么不高兴?”

“高兴……”陆小妹还是没想明白祁冠宇究竟卖的什么药,疑惑地瞥了他两眼,“只要你别动不动就拿小八的性命威胁我……我就更高兴了……”

祁冠宇冷哼,伸手抬起女子的脸来,“你要是乖乖的顺了我的意思,我又怎么会拿他威胁你?”

迎上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陆小妹身后又是一阵冷,嘴张了张,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来:“祁冠宇,你杀了尚家所有人,我又怎么能夜夜承欢于你?!”

“那又如何?”祁冠宇冷笑,伸手拂过女子的脸颊,“多少亡国的公主妃子,不都是要侍奉新王?那亡国之仇,灭族之痛,不是一样要咽下去?就算觉得屈辱,你也要活着,尚家嫡亲血脉只剩下你一人,你惹不起我,就要侍奉我,明白吗?”

陆小妹苦笑,闭上眼睛移开了脸,“美人那么多,你为何非要纠缠我一个祸水?”

“尚筱舞,你给我睁开眼!”祁冠宇忍不住动了怒,他忍了这许多天讨好她,没想到她不但不领情,还嫌弃他,手上的力度有大了两分,“睁开眼睛看我!”

下颌的疼痛,迫使她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眼前的男子是熟悉又有些惧怕的,平日里她几乎不与他视线相交,似乎许久没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

他的眼睛原来也是这么黑,闪着深不见底的光,但是眼白的部分却没有往日干净,布着些许红血丝,看着她的眼神一开始,是愤怒的,但是慢慢的就变了,眼底似乎有着些许说不清的哀伤,那黑暗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闪着波澜,让人看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下颌上的手变得轻柔了,拂去了她脸颊的泪痕,声音也软了,“不哭了……我答应你,不会再伤你了,嗯?等我们有了孩子……都会好的……”

“孩子……宝宝……宝宝没有了……”她的眼泪似乎止不住了,心里有那么个缺口,如何也填不满似的。

“我们还会有孩子,很多很多孩子……”祁冠宇吻上女子的眼,“我会想法子,找到能让你怀孕的灵丹妙药的,你要信我!”

又过了几日,陆小妹渐渐安了心,祁冠宇似乎又恢复成中毒前那个样子了,不会摸来摸去……

她的药方变了,其中还有两味她也不认识的药草,只是喝了那方子,肚子再也没觉得痛过。但是隔着外衫祁冠宇帮她度些许温热的内力,还是觉得舒畅许多。

数着日子,她已经又回到宫里两个月了,七月,正是炎热的时候。

最近呈上来的折子上说,瘟疫闹得更厉害了,前一阵子她改的方子,看起来是奏效了,但是不知怎的,瘟疫又变化起来,她研究了两日,又写了个方子夹在折子里。祁冠宇肯定是看到了,因为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把折子放在书房里了。

托瘟疫的福,祁冠宇最近特别忙,忙到来骚、扰她的时间都没了。

她很庆幸,至少,能让她不对尚家那么亏欠。这一算,马上就快到尚家人的祭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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