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老兄。我可不是聋子，我听得很清楚呢。别再让我废话，你们现在赶紧给我下车！”

车下，几个男人已经合力撬开了车门。他们的首领用步枪敲打着车门的边框，看到莎莎的时候吹了声口哨，这让他怀里的女人很不爽。那个抱着假婴儿的女人一把推开了男人，男人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

卫臣站在莎莎前面，沉声道：“你们想怎么样？杀了我们吗？”

“不，如果没必要，我们不杀人，老兄。”男人摇头说：“我们是有原则的，可如果你们不配合的话，我想会打断你的腿，大个子。”

卫臣笑了起来：“知道吗，你们捡回了一条命。”

“凯特森？”

凯特森摊手：“为什么是我？”

“你打算让女士出手吗？”

“那你呢？”

“我一动手就没活口了。”卫臣很严肃的说。

不料车下的男人们却哄笑了起来，那个打着耳钉的首领更是笑得直捂肚子：“老兄，我承认你的演技一流。这样吧，我让你加入，只要你每天晚上给我们表演笑话，怎么样？”

“很抱歉，我不是喜剧演员。”卫臣正经八百地说。

却让下面的人笑得更厉害了。

可下一刻，笑声却像一条被剪断的线般突然停止，只剩下那个首领还在笑。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勉强止住笑声抬头，却见包围了汽车两边的同伴突然全部倒到了地上，就连他的女友也不例外。男人像见鬼似的跳起来，抱紧了步枪大叫：“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末落，他手里的枪突然不见了。凯特森不知何时下了车，笑嘻嘻地抬枪指着他道：“就是这么回事，老兄，你踢到铁板了，可我不会给你礼物的。”

男人愣是没反应过来。然后卫臣走下车：“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一个镇子。镇子自然已经荒废，入口处堆满了报废的汽车。镇上有一个垃圾场，当然这里早已经没有垃圾了，只有报废的汽车。那些打劫的男人用这些汽车砌成一个“堡垒”，当然在卫臣看来，这样的防御完全挡不住撕裂者的一波攻击。可不知道应该说他们幸运，还是怪物根本没注意到这个镇子，这些人在镇上已经呆了三个月，竟然平安无事。

他们的首领布鲁诺现在正带着路，他的手上戴着一根用掰弯的钢筋做着的“手铐”，当他看着卫臣面不红气不喘地用随手捡到的钢筋给自己做了一副简易手铐后，他就兴不起反抗的心思，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凯特森嘴里的“铁板”是怎么回事。

这一辆巴士上，哪怕是暂时和血噬失去联系的卫臣，也远非普通人可以匹敌的。

布鲁诺一伙能够稳胜的，大概就只剩下莎莎的弟弟了。

“就是这，老兄。”布鲁诺站在一间木屋前，屋子不小，二层还有一个阳台。他说：“我们就住在这，能够找到的食物都放在地下室里。”

“饮水呢？”卫臣问。

布鲁诺指着屋后说：“那后面有口井。”

“很好，那么我宣布，这里归我们了。”卫臣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可以走了。”

“你们不能这样，老兄。把我们赶走的话，我们会死的。”布鲁诺惨叫了起来。

凯特森抬起步枪，朝布鲁诺脚边射了一枪。他连忙跳开，举手道：“好吧，该死的。我认栽还不行吗，可你至少得把它取下来。”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铐。

卫臣推了他一把道：“我相信你会找到办法的，现在，别让我看见你，你有一分钟的时间远离我的视线。要不然，嗯，凯特森的枪法不太好，估计你的手脚会保不住的。”

凯特森抗议道：“我可以一枪打爆他的头！”

布鲁诺不敢再说什么，尖叫着跑出了这个车场。

卫臣抬起头，指着阳台说：“你守在那，见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先给它来一枪再说。”

凯特森耸耸肩：“好吧，老大，不过我要一瓶冰镇啤酒。”

“如果有的话，我会给你的好吗。”卫臣又对暮雪说：“我们去地下室看看。”

转向南黎月道：“你和莎莎姐弟留在客厅。”

女孩点点头，推门走进客厅，一屁股坐进张打着补丁的沙发里。卫臣和暮雪找到了地下室，这里面还有一辆发电机，旁边放着几个油箱。卫臣看了暮雪一眼笑道：“我们在这呆一晚，明天就可以启程。”

暮雪打开旁边的冰箱，冰箱还通着电，一下子涌出了股寒气。她笑道：“便宜凯特森了。”

卫臣走过去一看，冰箱里塞满了一格子的啤酒。上面还有香肠、午餐肉罐头什么的。

很快到了晚上，屋子里亮着灯。卫臣和凯特森每人拎着几罐啤酒来到阳台，他们扯开了拉环，顿时冒出一片白色的泡沫。两人轻轻碰杯，然后喝了一口。

凯特森鬼叫了声，摇头道：“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喝上冰啤酒了，这简直是人间美味。”

“我记得你刚才吃香肠的时候也是这么说来着。”卫臣笑道。

凯特森推了他一下道：“不要这么认真嘛，老兄。我说，卫，你觉得那个女孩怎么样？”

“莎莎？”卫臣喝着啤酒随口道：“挺不错的一个女孩，开朗，阳光。富有同情心，虽然在现在这个时候，同情心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凯特森眨眼道：“你觉得我有机会追到她吗？”

“说到泡妞，我就服你。凯特森，你真是乐此不疲啊。”卫臣叹道。

凯特森哈哈一笑，靠着栏杆说：“这样才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啊，再说你怎么能够理解我的感受。看看你，南小姐和你形影不离，还有……”

他刚要说到“暮雪”，就听到一声干咳，却是暮雪站在阳台入口处，微笑问：“你们在聊什么？”

不知为何，凯特森只觉一股冷意从背后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