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是妻控
曲妍儿十分清楚,夜澈心里念的想的,其实一直是若雪,尽管若雪是卫离的,他早已失去了肖想和觊觎她的权利。
然而,人的心只怕是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就如同她毫无条件且毫无理由的喜欢夜澈一样,夜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吧。
这些话,曲妍儿只能深深埋进心里,甚至一辈子都要烂在肚子里,尽管她很想对若雪一吐为快,话甚至到了嘴边,最后却还是咽下去了。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说给若雪听了,那她和若雪之间便很难回到过去了,尴尬和沉默会让她们的友谊变质,甚还会影响到卫离和夜澈的感情。
不是不妒忌,不是不忿愤!有时也会有过激的想法,觉得要是没有若雪,她和夜澈之间说不定会是另一番光景。
缘何事实摆在眼前,无法湮灭,你要怎么妒忌?
还有力气妒忌和忿愤吗?你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有没有若雪,与她和夜澈有什么关系?设若夜澈心里有她,纵使若雪罗敷未有夫,夜澈也不会动心。说来说去,无非是夜澈不喜欢她。
但不管怎么羡慕妒忌,曲妍儿却始终对若雪恨不起来——她也很喜欢若雪,又怎能阻止夜澈或者别人喜欢若雪呢?更何况若雪一直对她这么好,她无尽的包容她,名义上是妹妹,却反而像她的姐姐一样照料她,开解她。
曲妍儿为了夜澈,已经把自己低到了尘埃,渺小如一粒沙,她卑微到了极点,只希望夜澈能把对若雪的感情,分一点点到她身上,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若雪没有猜错,夜澈简直恨死曲妍儿了!如果能杀了曲妍儿,他甚至愿意亲手宰了她。
醒来的那一刻,他委实有一掌劈死她的冲动,厉声对曲妍儿喊出:“滚,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杀了你!”
然而曲妍儿浑身青青紫紫,眼角含泪的模样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禽~兽不如的人是他!他犹如一只没有人性的野兽,异常残暴的侵犯了她,狂放且恣意的凌虐**了她!
诚然,他是在药物的驱使下,才做出如此下作不堪的事情,并错把她当成了若雪,然而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要敢做敢当!不管违不违心。
因为就在刚才,他确确实实经历了一场永远都不愿醒来的美好春?梦——在他以为的美梦中,他将自己龌龃的欲望,还有对若雪极致的渴望,都酣畅淋漓的发泄出来了。
那时候,他是多么的**不羁且无所顾忌,喜欢了多年的人在怀,他胸中怦然震动,浑身热血沸腾,情欲勃发,只觉得能一偿夙愿,便是就此死去也足矣!
不是未察觉到身下人的挣扎,但他以为她是因为身体上的不适应才会有如此的表现,实属正常。何况她挣扎的并不剧烈,只是有些微的抗拒,那应该是女子在被占有时的本能反应。
彼时,尽管理智已迷失,可他的心里充满怜惜,满心满眼都是那人楚楚可怜的样子,胸中溢满柔情蜜意和无尽的欢喜,平时不大可能说出口的甜言蜜语,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倾诉出来。
“乖,若雪,师兄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会很疼你很疼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乖乖跟着师兄……”
“若雪,师兄喜欢你好多年了,你知不知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对若雪什么时候生情,进而情根深种,他不知道。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自那一年他中了媚毒,借醉酒之际夺走了若雪的初吻起,他便开始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个吻,如炙烈的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也将那人刻进了他的心里。
他时时拿出来回味,怀念那人的美好,想念那人宛若花瓣般娇嫩的双唇,还有那唇上的香甜与可口,胸中便会泛起无数的涟漪和百般滋味,甚至会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他敝开胸怀,说了许多情意绵绵的话,身下的人没给予回应,身子僵硬无比。他竟然没有察觉,神智和心灵,都被得到心上人的愉悦和满足所蒙蔽,自顾自的一吐相思之情。
“若雪,你喜欢师兄吗?你可知道,这几年在边关我有多么的想你,想的心都痛了……可你是那么的无情,每次寄到边关的信都是千篇一律的问候之语,寥寥几句,仿佛想一笔带过,师兄被你伤到了……”
那时,他密密匝匝的吻着那人,在那人脸上,他尝到了又咸又涩的泪水,感觉到她的呜咽和痛苦。
而他,竟然也想掉泪。
只是,他却是感动终于能与她融为一体,以后再也没有谁能把他们分开了。仿佛历尽千辛万苦才达到彼岸的朝圣者,他激动的无以复加,只能通过滚烫的眼泪,来表达自己的狂喜。
所谓喜极而泣,大抵如是。
但是,美梦易醒——他一直以为那人是若雪,谁知真相却是那么的残酷!
曲妍儿惶恐至极,纤细的双臂紧紧环抱着被他施虐过的残**体,哆哆嗦嗦的望着他,抖着唇说:“师兄,我是妍儿,不是若雪……对不起,师兄,我……”
轰,那一瞬间,他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坍塌了,他知道自己中计了,手一伸便想杀死面前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子。
事情弄到这种地步,他恨曲妍儿的同时,也恨自己!更恨自己轻信了曲妍儿的话!
对于曲妍儿所谓的“师兄,你不要急着赶我走,等你身体一康复,我马上消失在你的面前,以后再也不缠你了,好吗?”他信以为真,以为曲妍儿想通了,不会再把大好的光阴浪费在他身上。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和曲妍儿闹到老死不相来的地步,他一直希望曲妍儿能及早回头。那么,两人即便做不成夫妻,还可以是亲戚、是朋友。
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地步,他根本不会允许曲妍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了。
当曲妍儿哭着跑走以后,转过身,他脸上的面具再也挂不住了,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竟将墙壁砸了个大洞!
他胸中充满愤怒和懊悔,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愤懑,砸了墙壁之后停不下手,接二连三的又狠砸了几拳,直到轰的一声巨响,墙壁被他砸塌了,手上也鲜血直流,才罢手。
曲妍儿回枫城了,走时没有怏怏不乐,也不知她是哀大莫过于心死,还是她本就是如此洒脱,反正她面带笑容的邀请若雪到枫城去游玩。
看着她快快乐乐的样子,若雪冷不丁的想起那句话——只在乎曾经拥用,不在乎天长地久。
莫非曲妍儿就是传说中的“露水派”,对夜澈多年的感情,最终只化为一晌贪欢,便觉得得偿所愿?
夜澈没有来送曲妍儿,他已经外出好些日子了,其实他身上的伤尚未完全复原,理应在家多休养,但他固执起来也真是要人命,夜夫人拿他没法子,只好由着他。
感情的事,别人也插不上手,尤其夜澈和曲妍儿之间,这种复杂到令人棘手的情况,旁人更没有置喙的余地。
若雪不是多嘴之人,为了曲妍儿的颜面,她没把这事儿告诉卫离。但她猜想卫离是知情的,因为他的心情突然变好了许多。
前些天他还为要有小舅子和小姨子的事暗自郁悴,他以为做的很巧妙,她不知道呢,实际上她对他那点小心思了如指掌,只是不耐烦戳破他而已。这两天他却阴霾全消,嘴上挂念师兄的时候多了起来。
那样子,真是兄弟情深!若雪忍不住都要鄙视他了。
没两天,楚宛琴醒过来了。她这一昏,竟然昏睡了半月之久,不知是什么症状引起一的,罗郎中也未找到病因,若雪曾一度怀疑她要变植物人了。
所幸楚宛琴没有因为昏睡而失忆,她休养了两天后,主动对若雪坦诚了一切:“少夫人,宛琴之所以知道魔王族的秘事,是因为我娘的缘故——我娘是魔族的人。”
若雪听后并不惊讶,只是垂下眼帘,淡淡地道:“应该是魔族王族的人吧,亦或是冰语王的后裔,如果你娘只是魔族的平民百姓,是不可能知道魔王族的事情的。”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少夫人。”楚宛琴脸色绯红的垂下头,羞愧地道:“我娘不是冰语王的后裔,她出身于魔族其他王族。魔族每一代的魔王,皆是通过在族中寻找冰语王的转世而定。”
早料到是这样了,就像藏传佛教中有永生不死的活佛——**、班禅两大转世,活佛圆寂后,喇嘛们便开始艰苦地寻找他的转世灵童。有的活佛在转世前,还会清楚留下其将要转世的地点,以及父母名字。
魔族应该也是这么寻找他们的王的。
可是有一事若雪不明白,当知道希望之星跟魔族扯上关系后,卫离便派人去收集魔族的所有消息。无论从哪条消息中看来,魔族都是个固步自封的种族,他们不与外界通婚。
也不能说完全不通婚,他们如同貔貅一样,只进不出——外面的男子可以入赘,女子可以嫁进去,但魔族的男女皆不外嫁。
那楚宛琴的娘亲是怎么回事?且她还是魔族的王族之女,这么隆重的身份,可不是平头百姓说嫁就嫁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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