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一直以为自己家里虽然不富裕,可也算幸福,父母疼爱,少有忧虑。只是不知母慈父爱,居然只是一个谎言,那个她喊了二十年父亲的男人,带着他的小三,明目张胆的跑回家里找母亲要钱,口口声声说着,这么些年你要赔我多少多少青春损失费。
母亲在一边的沙发上哭啼不止,那个人真的是从小疼爱她的父亲吗?胡碟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个趾高气扬丑恶嘴脸的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就是他嘴里的所谓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小三?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很可笑,气急之下也只能感觉到可笑,身体开始不停的发抖,眼泪唰唰的往下掉,这就是男人。
“我老公陪了你们母女三十多年,大好的青春就浪费在你们手里了,赔个几十万,那是必须的”这个无耻的女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一气之下,胡碟冲了过去要打那个女人。瞬间,父亲一把档住胡碟,“啪”扇了她一耳光。“你个没用的赔钱货,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找个有钱的男朋友,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滚开!”
母亲惊怒冲过来推他,你做什么打我女儿,打死她你开心是不是,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狠狠的瞪着胡碟瞪着她妈,彷佛她们是他杀父仇人,看着他维护那女人生气的样子,胡碟忽然觉得,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不顾一切的冲着那贱女人砍过去。父亲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菜刀,重重的推开。胡碟摔倒在地,心灰意冷,也是,他虽然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毕竟是当过兵的,身体素质也确实好。
母亲也好像失去了理智,冲过去要抢他手上的菜刀,一推之下,他晃了晃没站稳。手无意间往后一松,刀向胡碟飞了过来…..
公元五四四年西魏大统十年,北周大兴,大司马独孤府邸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间破落的小院里,木雕的窗,木雕的门,一个貌美的妇人躺在**。要说妇人其实年纪也不大,最多不过二十岁开头,此时,她正满头大汗的躺在在**,脸色惨白,难受的抓着床沿上的被子,手上青筋暴露,全身透露出一股颓败,肚子高高的隆起,腿下的被子里有鲜血蔓延开来。
妇人身边,一个绿衫的侍女紧张的站在床边,流着泪诉说着:“小姐,大夫人欺人太甚,连产婆都不让请,我们该怎么办?”妇人缓出一口气,问:“小翠,老爷呢?他怎么没来。”小翠闻声泪流满面:“老爷在七夫人的院子里,我去请了三次,守院门的小厮不让我进去,说老爷在和七姨娘作画,谁都不敢打扰。我该怎么做?”
妇人听完气急,眼泪像止不住的河水开始泛滥:“信郎,你何以如此待我,当初的郎情妾意,都是假的吗
!”说完腹内开始疼痛加剧,脸上汗如雨下。“小姐,你不能有事,小翠求你了,你还有孩子。”小翠哭泣着使劲的抓着妇人的袖子,一下也不敢放松。
孩子,对,我还有孩子,我的孩子一定要活下去!妇人心想,停顿了半天妇人艰难的开口:“小翠,你去把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拿来。”“是”小翠恭敬的跑过去拿了盒子过来,打开放在妇人眼前。
妇人看完无奈叹息一声:“想我当初进门,无数嫁妆,金银首饰。为求自保只余下这么些东西了。小翠,这些东西你好好收着,若我的孩子出来了。若是男孩,这些东西就你自己留着吧。若是女孩,你就帮她收着吧。以后嫁人了也不至于太寒碜。”
“小姐,你不要吓小翠。你一定能亲自照看小少爷或是小小姐的!”小翠在边上啼哭不止。妇人没有答话,只是用颤抖的手,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根簪子。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小翠,我的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随即用尽全身力气把簪子往大腿上刺去,“啊”强烈的刺激之下,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同时,妇人的生命彷佛全部用尽再无生机,盯着床梁上的雕花,眼神开始失去生命的光泽。夕阳西下,几度轮回,几生情。
“小姐,出来了,是个女孩,快看啊,小姐……你去了让我们怎么活啊”小翠看着没有一丝气息的妇人,忽的放声大哭起来,睡梦中的小孩开始皱起眉头,好似被声音吵的不行,开始抗议的大声哭泣起来,没错,这个小孩,就是胡碟。
“伽罗小姐,你在那?快出来啊。”小翠到处紧张的张望着,胡碟躲在花园的假山后面,一声不吭思索着,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从在这边出生后,就知道自己生母的死亡片段,这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孩来说,实在太奇怪,更何况,我有着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
胡碟记得自己是一九八九年三月出生的人,在二零一二年的六月被父亲失手掉落的菜刀刺中了心脏而死去。但如今的这个地方,自己也生活了将近六年,不是虚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的胡碟,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里是大司马家陇右十州大都督、秦州刺史独孤信的府邸,胡碟是这里的七小姐,一个遮出的七小姐,无人问津,无人关心的七小姐。就连胡碟的父亲,也很少关心胡碟的存在。除了小翠,胡碟这个世界母亲的贴身侍女,没有其他人。
甚至连本该分配给伽罗的几个侍女和小厮都因为父亲的不重视,而没人提起过。看着出生后到一年还未取名的胡碟可怜,整天吃斋念佛的祖母觉得好歹是独孤家的血脉,也不能没个名字,便取了名为独孤悯,怜悯之意,小字取了
佛经中的伽罗二字,
响集七曰:“伽罗翻黑,经所谓黑沉香是矣。盖昔蛮商传天竺语耶,今名奇南香也。华严经云:菩提心者,如黑沉香,能熏法界,悉周遍故。又虚空藏经云:烧众名,器坚黑沈水。”玄应音义一曰:“多伽罗香,此云根香独孤伽罗。
胡碟也曾好奇的问过这里的皇上是谁和是什么朝代,也仅知道这是北周,当今圣上是宇文毓,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二零一二年的河南洛阳,不是她所熟悉的清或者明,也不是她所熟悉的地理位置,历史和地理考试从来不及格的我,一点也不了解历史上这个朝代。
胡碟现在的这个父亲是鲜卑人,现任北周大司马陇右十州大都督、秦州刺史,可谓正正经经的大家族,尊贵显赫,是传说中的关陇军事贵族集团核心人物独孤信。可是这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个遮出的七小姐,她的父亲再有权再有权也不可能给她。衣食方面他们不曾苛刻让胡碟饿肚子,也不曾优待于胡碟。但这就足够了,所谓无视大概就是她经历的这么个意思。
那些哥哥姐姐们没事就爱欺负胡碟,辱骂她哑巴,做弄她,拿泥巴丢她。除了二夫人的儿子,大她六岁的三哥哥,独孤义。虽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却是这个年代里除了小翠外待她最好的亲人,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留一份,学了什么也都会告诉她,没事都会过来陪她说说话。
胡碟觉得很欣慰,在这个异世,至少还有两个真心实意待她好的人,让她心有安慰。她一直思念着跟我不存在于同一时代的母亲,那个世界的母亲,不知道母亲她现在好不好,有没有让父亲和那个贱女人欺负和得逞。知道我死了,她一定很难过。
可是没有任何办法回去,我只能每日每夜的发呆思索,小翠每次看见我这个样子都会伤心落泪。为伽罗不能说话而伤心,为伽罗受到的不公待遇而难过。伽罗于心不忍却也没有办法跟她说清楚,不想说话,她的思想不符合这个年代,不能被别人当成是一个妖怪。
唯一让胡碟想知道的,就是怎样才能回到二零一二年,那个真正属于她的年代。在这个地方,守着一个寂寥的院子过一辈子,是所有未出阁和出阁了的姑娘该做的事情。除了平民,她们需要出门赚钱,所以才会抛头露面。毕竟是封建社会,是古代,那是她想想就会头痛的事情。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各种娱乐项目,连出门逛逛都是不能批准的,都快闷死在这里了,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忍着。
由于鄙人是第一次写小说,很多不足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指点。若有喜欢本人作品或者对作品有意见得欢迎来QQ群:242203316指导,感谢各位朋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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