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苏酥的小尾巴和苏白的尾巴纠缠触碰，玩了好一会儿，然后苏酥终于满足了，身子酥酥软软的就靠在了他怀里，其实刚才双腿有在不经意间的摩擦，苏白也没注意到。

她是媚狐，狐狸被触碰到会稍微有些反应，苏白当年吸取到的，是她媚狐里面那一点皇族血脉，虽然苏白也会有一点，但是自然没苏酥那么强烈。

所以苏酥其实刚才还咬着嘴唇，在压抑着那种感觉，与其说是压抑，其实倒也可以说是开心的在感受着，只是害怕让苏白听见，害怕让他知道了。

苏白自然的想着苏酥只是天真……嗯，只是天真，爱玩而已，就没在意。

花海很安静，只有夏夜微风吹过花叶湖面的声音，很轻很轻。

苏白喜欢发呆，但是一发呆就容易恍惚，恍惚着恍惚着，脑袋里关于当年的记忆，就总是忍不住的从脑袋里面冒出来。

这并不是好事……如同黑龙所说的，这在一定程度上，其实算是他的心魔。

苏白恍惚着恍惚着，又想到了刚带苏酥上山的那天。

……………………

“师尊……我养了只狐狸。”苏白抱着那只小巧雪白的白狐狸，从院子门踏进来。

苏白的师尊坐下桃花树下，显然正在发呆，听见他声音回转过头，然后一下子朝着他笑起来，“回来啦？”

她一身粉色衣裙，却少了几分少女的可爱，因为在发呆的时候，眸子总是有种惯然的冰冷感。

这时候师尊才注意到苏白手上抱着的小狐狸。

“小白，今天晚饭吃狐狸肉吗？”师尊的眸子有些疑惑，站起身来。

苏白嘴角一抽，能感觉到怀里的狐狸颤抖了一下。

“狐狸肉是酸的，再说了……师尊，这只小狐狸很可爱啊，我打算养起来当小宠物呢，师尊怎么就想着吃去了？”

苏白看师尊的眼神，好像是在嫌弃她没有爱心一样。

“明明是小白你……那时候我说兔子可爱，你晚上就做麻辣兔头，我说鸽子可爱，你晚上就煲鸽汤，谁知道你这次抱只狐狸回来，是干嘛的嘛？”

苏白笑笑。

“给师尊看看。”

苏白走到她身边，把怀里的小狐狸给师尊瞧瞧，师尊抱着狐狸，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狐狸的毛，然后捏了捏耳朵尾巴……她倒是和苏白一个样，遇到这种小动物就想捏一捏。

然后师尊愣了一下，抬起头，眸子盯着苏白看，“媚狐？！”

、

“好像是有媚狐血脉吧，我也没注意，随手带回来的……她也愿意跟着我走，但是好像道行不够不能化形，就先养着好了。”

“不行，师尊不许你养。”

“？为什么。”

“媚狐到了筑基之境就会化身为人……师尊看看……”师尊又把狐狸的肚子面向了她，看见了，然后又抬头看向苏白，“她都快化形了……还是个母的，小白你知道什么是媚狐吗？”

“大概知道一点。”

“她会变成漂亮女子，然后整日勾引你欢好，然后小白你的修为就会荒废，然后天天就知道玩狐狸，就，就不会修炼了……”

“怎么可能？师尊把我当什么人了？”

“小白你……还年轻！所以，所以……不准养，师尊把她送给孤月仙子照顾去。”

“我不，这是我带回来的狐狸。”苏白又把吓的瑟瑟发抖的小狐狸抱到了怀里面，看向师尊那焦急的样子。

“书上说，说媚狐都生的好看，小白到时候，到时候要是……要是……”

苏白在椅子上坐下来，轻轻摸了摸狐狸的背，接着说，“那有什么，就算我真的拿她消遣了，我结丹修为，她又害不了我。”苏白说这话的时候，唇角笑容其实有淡淡嘲弄的意味。

师尊急了师尊急了师尊急了师尊急了。

“你你你！不听师尊的话了是不是？”

苏白耸了耸肩，“师尊……是你完全误会了好不好？”

“我误会什么？”师尊瞪大眼睛。

“我要是真的想找个漂亮女孩，师尊觉得这剑宗……我会难找吗？其实我每日收的情书堆积起来，大概都够我们冬日烧火取暖了，何愁一只小狐狸的身子？”

“不过只是看她可爱而已，狐狸嘛，可爱就够了。”

“你的意思是你还想把这剑宗女子当成你后花园，里面女弟子都任你采摘？”师尊似乎理解错了什么。

“拜托，师尊……你看我平日除了在这孤隐山陪你，还有偶尔去陪陪月华仙子以外，我还去过哪？可曾和谁幽会过？您担心的未必也太多了。”

师尊转念一想……好像确实也是这样。

“所以啊……你还是少担心点吧，好了好了，我去找琉璃妹妹看我的小狐狸了，既然师尊不喜欢，想来琉璃妹妹应该会喜欢的。”

“师尊其实……也挺喜欢的。”

“真的？”

“真的。”

“那给你抱一会儿，就不去找月华了，我去给你做午饭。”苏白笑着朝小狐狸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去做饭了。

小狐狸耳边还回响着少年欢快的耳语声。

“你看吧……我师尊呀，就是个……大醋坛子。”

………………………………

这就是那年苏白带苏酥上孤隐山的第一幕。

如今这孤隐山，那人早已不在了，苏酥也几乎从不和苏白提及那个人，她明白那是苏白心中始终挥之不去的心结，她无法去开解，就只好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希望能够一点点的，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

“师尊……你困不困呀？”

“有一点。”

“那，在苏酥腿上睡一会儿吧。”

“啊？”

“苏酥穿了师尊之前送的……唔，是叫……白丝……诶？对吧。”

“师尊……在苏酥腿上睡一会儿嘛，师尊会喜欢的。”

少女的声音清清冷冷，却不自觉的洋溢着几分甜蜜的味道。

宛若酥糖一般在人心底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