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年轻个十年二十年,兴许老两口就同意了。
如今他们上了年纪,每天想的最多的不再是伺候好庄稼地,而是儿孙健康平安,早日让他们抱上曾孙。
宋溪溪是他们最小的孙辈,也是最得他们欢心的,之前有杜巍同行,他们对她去京城都不是很放心,更何况这一次还是孤身去人生地不熟的北疆。
“爷爷,奶奶,我会小心的。”
宋溪溪晃了晃手里的清曜,向老两口表明如今的武力:“先生说我的武艺学到家了,天底下几乎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而且只要我自己不惹麻烦,麻烦也很难找上我。”
见她完全没有听进去,二老就知道这丫头主意已定,十匹马都拉不回,顿时又急又气,恨不得把她吊起来打一顿:“你你你,你怎么就不听话!”
宋溪溪眨了眨眼,一手一个挽住了他们的胳膊:“我听话啊,不然我就偷摸着去了。”
宋五福&张小妹:“……”
这妮子啥意思?是在威胁他们两个老家伙,不同意的话就偷偷走吗?
宋溪溪还真没有威胁,仅仅是向他们表露自己的决心,谁劝谁拦都没用罢了。
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宋五福问道:“非去不可?爷爷让你爹磕头求你,你也要去?”
宋溪溪点点头:“在我爹磕头前,我会把他打晕。”
宋五福嘴角一抽,无力的朝着老伴儿摆了摆手:“算了,劝不动也拦不住,随她去吧。”
张小妹眼泪都快下来了,哭着捶了宋溪溪两下:“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奶奶都一把年纪了,你还非得去干那些让奶奶担心的事,存心让奶奶不好过是不是?”
宋溪溪搂住老太太,小脑袋靠在她的肩头:“正是想着早去早回,日后都乖乖留在家里陪奶奶,再也不让奶奶担心了。”
时光最是残忍,不趁着爷爷奶奶身子骨还算扎实,外公外婆还能熬几年去北疆,她怕继续拖延下去,会给自己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虽然有其它办法拿出小麦种子,但是种出土豆绿红已经很高调了,再轻易拿出这里没有的小麦种子,她不敢保证不会露馅。
只有她亲自去北疆,并切切实实的到西方诸国看一看,才能将小麦种子过明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也不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
张小妹明白了孙女的意思,哭得更加伤心了:“去多久……你打算多久回家?别太久,呜呜,奶奶怕等不起啊……”
宋溪溪本想说三年,但是话到嘴边又改了下:“两年,若是两年内我没有回来,一定会想办法托人给家里捎信报平安。”
既然出去了,肯定要四处看一看的。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时代,两年时间到不了多少地方,也做不成什么大事。
好在她这副身子才十四岁,将来有大把的时间周游诸国,领略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兴许她还会写一本游记,将亲身经历记录下来……
饶是如此,张小妹也差点昏过去:“两年也太长了!”
宋五福一个劲儿点头:“是有点长了,一年还不够你走的?”
宋溪溪分外老实的摇了摇头:“一年不太够,若是顺利抵达北疆,我会想办法帮二娘找一找家人。”
这不是借口,她确实有这个计划。
老两口对视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
两年就两年吧,以他们的身子骨,撑到这个不省心的妮子回来不成问题。
顺利的说服了爷爷奶奶,宋溪溪也松了口气,对说服爹娘也有了信心。
很快宋家其他人也知道宋溪溪年后要去北疆的事,俱是诧异极了不太理解她的想法。
只是老两口都同意了,哪怕他们心里不赞成,也知道无济于事,只能问宋溪溪需要什么,他们来帮她准备。
该准备的宋溪溪差不多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多带点银子。
她自己有不少钱,不需要拿家里的,不过长辈们给的她也收下来了,最后还拿去兑换成大晋通用的银票和出境所需的一些金锭。
半个月后,宋年年回来了,如她所言带回了青佑,甚至青音也来了。
两家一见面,宋金张春兰就送了青佑一份见面礼,是一块上乘玉牌,水头色泽与青音送给宋年年的玉镯很相近。
这份见面礼一出,青音心里就有数了,表明会挑个黄道吉日遣媒上门提亲,早日将这桩亲事定下来。
宋家自然没有意见,已经盘算着去给宋年年和青佑合八字了。
六月底的一天,两家正是定下婚约,婚期则是定在了三年后。
原本青音和宋家都属意年底办喜事,只是宋溪溪觉得宋年年太小了,身子骨尚未发育完全,过早生育风险太大,私下里劝了老两口一番。
老两口倒是不知道年纪越小,生孩子越危险这件事,张小妹就特意问过肖婆婆。
确定难产的以年岁小的居多后,他们赶紧提醒了宋金张春兰一番,夫妻俩便匆忙与青音商量了一下,最终将婚期定在了三年后。
起初宋年年还不理解,以为家里舍不得。后来知晓了原因,她竟然害怕了,觉得生孩子这件事太恐怖,对青佑的态度就古怪起来。
青佑非但没有嫌她多事,还体贴的开导她,甚至说出她想生就生,不想生他就一辈子不碰她的话,倒是让宋年年既感动又愧疚,两人的感情变得更好了。
在两人定亲的当天,宋财牛花儿他们回来了,就知晓了宋溪溪年后要去北疆的事。
两人的反应比宋五福张小妹还大,差点就真给宋溪溪跪下了。幸好宋溪溪力气大,及时拦住了两人。
最后被宋五福张小妹痛骂了一顿,两人才没有反对。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宋溪溪听到了隔壁房间传出的哭声,弄得她一宿没有睡好,第二天想方设法的哄夫妻俩开心。
到底不想让闺女为难,宋财红着眼睛道:“你要平平安安的,别让我和你娘担心。”
宋溪溪没有说话,当着他和牛花儿的面,将院子里一棵大腿粗的树连根拔起,却是让两人放心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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