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寨中做客
看着对方人多势众,不过都是三脚猫的功夫,看着晏梓起他们处在下风,倒也能挥退一些人。
相比之下,大家还是有点势均力敌。人多的好处就是可以缠住对方。
这真刀真枪的对敌着,总会有些伤亡,不过自然不是晏梓起他们一行人。
总有人浑水摸鱼的想去马上讨些好处,虽然能靠近马车,可是马车上的两只大猫,一出来就把人吓个半死,脚软,颜忱也就很自然的踹上一脚,让他倒地。
这倒是也一时让人得逞不了,也就没人能在颜忱这里讨了便宜。
不过颜忱不会武功,这作战的场地只能局限在马车上,必须搭配着两只雪虎。
看着晏梓起的侧身挥剑,一个踹腿,这样子的真的是好似在翩翩起舞,
“住手,住手,全部住手!”刚刚那猛汉突然对着手下说道。
这一喊,打斗中的众人立即停下了手,看着他,不明所以。
猛汉盯着晏梓起看了又看,不过总不是很确定,小心翼翼的对着晏梓起问道:“阁下是否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宿阁阁主起舞公子?”
晏梓起微微一笑,点头道:“正是在下。”
猛汉一个踉跄,手上的的斧子也拿的不是很稳,急急忙忙对着升后道:“来啊,把武器全缴了,请起舞公子上山寨做客!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面对这个突发事件,所有人还是不能彻底理解,就连晏梓起自己也算不清楚,因为就算名气再大,那也是别人认识他,他不是认识别人啊。
猛汉的热情邀请,让晏梓起一行人不能佛了面子,所以他们只能跟着这猛汉和其他悍匪山贼上了寨子。
猛汉自己介绍说他姓粱,名番。颜忱第一反应,梁山好汉一百零八将,各个英勇善战,都是占山为王。
不过此寨非彼寨,此汉非彼汉。
好不容易来到山顶,终于立于寨子门口,大家却不进去,颜忱好不容易从马车里挣扎出来,结果看到这寨子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直接一脚踩空,跌落在地上。
怎么形容这寨子呢?
山贼悍匪占山为王,这房屋肯定是依山而建,不可能是富丽堂皇,但是至少也是砖墙泥瓦,可是眼前的确是一间间的茅屋。屋顶压着一些大石头,茅屋角落也用麻绳绑着石头,好似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
屋子前则是成片成片的蔬菜,想想这快是要入秋的日子,应该是要秋收了,所以能隐约看见绿油油的嫩菜叶。
想必这寨子也能中些易活的蔬菜,养些小家禽,自给自足,但是也就是勉强糊口度日,怪不得还是要下山抢.劫。
小悟扶着颜忱站起来,跟着晏梓起在梁番的带领下,走进了寨子,一路走一路听着梁番介绍。
“这几年的收成不太好,而且,有些汉子家里陆续添加了人口,这大人啃啃树皮都不打紧,只是不能苦了小娃娃。”梁番在前引路,还回头时不时的解释道,“后面有好几屋的娃娃都到了上私塾的年龄,寨子请不起先生,所以半大的孩子都和我们一样,目不识丁。”
晏梓起看看这山寨的惨样,也不禁点点头,表示同情。
可颜忱就忍不住了,依旧发挥了她好奇宝宝的本性:“那你们怎么听说起舞公子的?”
“嗨,起舞公子这天下谁不知道啊,人道舞剑如独舞的公子,天下也就一个了,我们哥这群人,老下山打劫,也多少有些听闻。”梁番身边的一个胖男人说道。
梁番的家稍微大一些,大家坐在里面倒也不算挤。
这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因此这寨子也不例外。
就拿梁番来说,早些年,也是一正正经经的庄稼汉,奈何那镇上的官府老爷因为上高皇帝远,抽税太重,搞的民不聊生。
后来梁番所在的庄子上发生了瘟疫,瘟疫一下子吞噬了半个庄子的人命,有因为太穷,买不起药材,这边一拖再拖,侥幸活下来的人便想着要外逃。
可是官府老爷听说后,怕他们携带瘟疫,四处散播,于是下了官文,全庄活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之后在一把火烧了。
梁番和庄子上的其他几个青年因为躲进了小溪后面的山洞,才躲过了一劫,活了下来。
当官府老爷带人离去以后,大火被雨浇灭后,他们几人回到了庄子上,基本烧成了一篇废墟,到处一片漆黑,周围飘着呛人的青烟。
仅仅一个晚上,这个他们生活多年的庄子被烧的干干净净,寸草不生。
这失去家人的痛苦,失去家园的心酸,迫使他们离乡背井,来着这荒山,占山为王,盖了几间茅草屋,这就便开始生活了下来。
刚开始都是只有男人,后来因为饥荒,和灾异迫使更多的人流浪,有男有女,来到这荒山,大家也是同病相怜,于是这寨子的人口也就越来越多。
寡妇,鳏夫组成了新家庭,有的带着孩子的也有了新父母,新子女。大家都像是一家子,其乐融融,倒也没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但是这没有银子进账营生,靠这些蔬菜根本管不了温饱。
所以寨子的男人们就成群结队下山打劫商队或者过路的有钱人。
这样子一来,抢来的东西能用则用,不能用就是城里换银子。
只不过这经过的商队和富人也是寥寥无几,他们不可能离开山寨太远去抢.劫,丢下一寨子的老弱妇孺。
颜忱听着他们的故事,心里唏嘘不已,原来还有这般疾苦的人家,还以为,山贼都是蛮横且富有。
还没等颜忱想完,一女人从外进了来,这女人看着三十上下,也就是最普通的装扮,头发上包着头巾,腰间围着围布,也许是为了方便做事擦手:“当家的,那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客人们用餐吧。”
梁番点点头,示意开饭,饭菜算不上特别丰盛,但也是精致,对于这不富裕的寨子来说,已经是极致。
晏梓起和延绵互看一眼,这女子有内力,会武功!怕是会有诈,所以见机行事,随机应变。
也许是看出了晏梓起和延绵额疑惑。梁番挠挠头道:“这是俺媳妇,妇道人家,见不得市面,如果冲撞了各位,还请各位多担待,别太介意。”
“可是看着尊夫人的样子,貌似是习武之人?”晏梓起这话问的看似随意,也是有试探之意。
“哎,说起俺那媳妇,又是一可怜人。”梁番拍着自己有点凸凸的小肚子,叹了口气。
这下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就像梁番说的,他媳妇是个可怜人。
他媳妇安氏早先的时候是个镖局的小姐,早年丧母,后来父亲保镖的时候,丢了性命,所以自小接过家里生意的她,跟着叔父习武,也学着打理生意,和叔父一起押镖。
只不过天意弄人,一次押镖出了意外,出去押镖的人无一存活,独独剩了她。
她被叔父们保护在身下,她束缚临死前,让她千万别动,在杀手离开之前装死。
所以她是亲眼看着自己最后的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后来被过路的梁番发现的时候,已经吓傻了了,整整两年不曾开口说一句话,接着来梁番就把她带回了寨子。
以后的日子便是梁番到哪,她跟到哪。有时候连梁番上茅房她也要跟着,就连梁番这个大男人要洗澡,她也豪不避忌的跟着来。
以至于,到头来,梁番这个熊腰虎背的大男人也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这安氏是把梁番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所以寸步不离,也可能是她一无所有了,更加害怕失去。
再后来,便是安氏开始说话,她和梁番也就水道渠成,结了亲,安安分分在寨子里生活,现在的安氏也基本好转,和正常妇人无异。
这摘自多,每个人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所以特别能引起共鸣。早前人少的时候,大家也商量过迁出此山,找个靠近城镇的空地,建个庄子,也能好过活些。
这计划还没实行,来寨子躲难的人增多了,然后又是添丁的户口也多了,也就拖滞了迁徙计划,一拖再拖,便拖到了现在。
这回这梁番请这晏起他们上寨子做客,就是想借着起舞公子的能耐帮他们一把,让他们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在这么打家劫舍。
毕竟他们骨子里都是良民。
席间听着梁番一个个的故事,梁番讲一个故事都要抿上一口酒,不知不觉便喝上了许多,如今也有些微醉。
安氏对着大家说了声抱歉,便扶着她相公下去歇息了。
而延绵则是忍不住困意,加上合了少许酒,现在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延揽见此也急忙把他家主子扛去了梁番夫妻之前安排好的房间。
对没有看错,延揽是用扛的,因为现在的延绵根本不算清醒,所以不指望他还能好好配合的走上一段。
晏梓起看不出是怎么一个想法,只是用手托着头,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至于颜忱,则是早早枕着晏梓起的腿,和周公下棋去了。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