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忽然想到那年初入月轮山，那时正是春日，洛琉璃家的院子里种了一颗桃树。

师尊与洛琉璃的母亲孤月仙子，论剑去了，留下她这个带过来的徒弟，遇见了那时候正在练剑的娇弱少女。

挥剑的动作倒是一板一眼，只是怎么都觉得过于柔弱了一些，没有一点剑修该有的锋锐之气。

苏白只顾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轻声问，“我可以吃你家的桃子吗？”

“啊……可，可以。”

少女挥剑的手似乎轻轻颤了一下，苏白便从桃树上摘了颗桃子，也没洗，直接对嘴咬了一口，很甜。

“你的剑法有问题。”苏白把桃子咽下去，忽然有了指导这位小姑娘一下的兴趣。

“啊？苏白师兄请说……”

“太软了些，如果不是你生的漂亮，我想看着都快睡着了……不过话说，你认识我？”

“苏白师兄之名……剑宗很多弟子，自然都是知道的啦。”少女轻轻吐了吐小舌头，却不知道怎么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

“彼此彼此，月轮山月华仙子，倾慕已久倾慕已久，今日一见，确实尤其可爱。”苏白倒是随口回应了句，接着便问，“你怎么不抬头看我？”

少女听着他声音缓缓抬起头，只是眸子还是有猫儿般的躲闪，苏白看着她面颊粉红的样子，倒是很有趣。

不过他要的不是有趣……是要这位师妹讨厌自己。

是的，讨厌自己……这就是一开始苏白的想法了，他不愿意随了师尊的愿，所以这是那时候最开始想出来的办法。

“所以我来教你两招吧。”

苏白凑过去走近了，那时候少女的身子虽然还没长开，有些青涩稚嫩，可却也已然半熟了，娇小的胸脯，裙子下面细长笔直的小腿，都晶莹的像白雪堆积。

直到他走到了她身边，站在了她身后，洛琉璃刚想说话呢，苏白已经抓住了她素白的手腕，少女的身子几乎是一下子颤抖了一下，却被他的手腕带着开始挥剑。

苏白就站在她身后，这么握着她的手，身子故意凑的有些近，他看见少女的脸颊红到了耳根子，但是却在苏白预料之外的没有反抗。

……全然是害怕到瑟瑟发抖忘记了反抗。

苏白想着……倒还真是性格尤其的温软，那些师弟传闻月华仙子与男人说上半炷香的话，都会脸红倒是完全没错。

那应该是尤其保守的。

“舞剑不止要手动，腰，腿，都要随着动起来，带动浑身力量的，那才能叫剑法。”苏白说着，一只手便摸上了少女温软纤细的腰，少女的身子开始颤抖，但苏白可没管，带着她的手继续挥剑，动作快了一些，洛琉璃难以反抗，只好跟着这股剑势挥下去。

苏白的手已经在少女的腰肢磨蹭了好几下了，不过也就点到为止。

……再往下便算是轻薄人家了。

出于补偿心理，苏白倒是真的认真以这种方式教了她一遍剑法，结束以后，少女满身淋漓香汗，却自然不是累出来的，而是因为紧张和害怕……

还差一点点。

苏白想着，在少女身后，她身子都僵硬了，苏白凑近好多，视线里少女的脖颈纤细，他低着头，轻轻嗅了一下，尤其轻佻的调侃了一句，“师妹身上好香。”

随即他松开了手，少女的剑却一下子落在地上，苏白刚走出两步呢……结果洛琉璃忽然就蹲在地面哭了起来。

哭声倒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那种低声抽泣，却委屈的让人心疼的模样。

苏白站在她面前，“师妹怎么了？”

“你……你……你……你过分……轻薄我……”

苏白嘴角抽了一下，想着似乎对于她来说做的确实太过火了，本以为她该直接生气翻脸的，可现在这副一个人委屈流泪的样子……却让他良心过不去了。

“师妹怎么哭了……我只是教了师妹剑法，夸了句师妹身上香味好闻，师妹这一哭……”

“好啦好啦不哭，我给你变个戏法吧，看，这手是空空的哦……砰！”苏白变出了一大束紫梢花。

“没有须弥戒哦，这个小戏法……诶，你不喜欢啊，那我变只蝴蝶给你看……咻！”

对面的少女愣愣的看着一只只蝴蝶从他的衣袖间飞出，都是粉色的小蝴蝶，环绕在了她身边，扑打着翅膀，少女有些愣神，惊呆了，一时之间忘了哭。

“来，花你拿着，不许哭了啊。”苏白的手倒是轻轻的给她擦了一下眼泪，少女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忽然就又想哭了。

“喂喂，别……我再给你变一个，你看啊，我手上什么都没有啊……咻~这条裙子好不好看？”

“月华仙子月华仙子，月白色应该很适合你嘛，你看，你笑了，肯定想要的吧……不哭就给你。”

“你，你刚才，刚才……”

“我只是想教你练剑嘛，我师尊也是这么教我的啊。”

“这，这样啊……可是，可是我，我是女孩子，你，你不可以搂我……”

“可是我师尊也是女孩子啊，她一样有时候搂着我啊……”

“那，那不一样！”

“好吧好吧我记住了，下次不会了。”苏白伸出手揉揉她脑袋，然后拉着她站起来，把裙子递到她的手里面。

"见面礼，送你了。"

“不……”洛琉璃发现自己没能说出不要两个字，却不知道是因为裙子好看，还是因为面前少年的笑容温柔。

她是一直都不擅长拒绝人的类型。

只是洛琉璃最后目送他大摇大摆的走了，看着裙子发呆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躲到房间里偷偷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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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回过神，纸上墨迹已干，对面的少女已然到了他身后，脑袋轻轻凑过来，“又在想什么了呀？”

“想当年我们初次见面时候的样子。”

“哼……那时候，你一见面就欺负我，要不是，要不是之前那些师姐师妹聊天的时候总是说着苏白师兄多么好苏白师兄多么好，是多温柔君子的人……那天我就告诉娘亲了。”

“那想来倒是多亏了那些师妹师姐。”苏白一笑。

“你还说！那天我又一个人到房间哭了好久……委屈死了，十六年头一回被陌生的男人碰腰，身子都软了不敢动……”

苏白面前似乎浮现出了那时候那个泪眼朦胧的小姑娘的模样，过了一两秒忽然笑起来，对面的洛琉璃眸子幽怨的看着他，然后小拳头锤了几下他的胸口。

“坏死了……让你笑！就知道占人家便宜。”

“对呀对呀，所以啊……既然我都吃干抹净了，琉璃这辈子呀，别想跑掉了。”

苏白忽然轻轻的按住她后脑勺，猝不及防间低头吻下去。

洛琉璃瞪大了璀璨星眸，身子一点点的酥软下来，缓缓一点点的，轻轻搂住了他的腰，面颊晕染开桃花的绯色。

……又，又这么突然。

……好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