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兔子笼跟前, 她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儿,忙向才起床的阿准招招手“拿着,转过身去, 别给它看见。”说完冲着兔笼的方向努了努嘴。
兔笼里那只母兔正警惕地瞪着咕噜噜的红眼睛,鼻子快速地动着, 她绕着兔笼子走了一圈, 没发现其它小兔崽子,有些不太相信,不是说兔子生殖能力很强吗?怎地头胎就生了两只,不过, 大概是因为就怀了两只肚子不大,所以他们才没发现吧。
现在小兔子沾了狗跟人的气味儿,且母兔又是头/胎,怕是有些排斥喂奶,想了想, 她找到一个纸盒子,在里面铺了一些软软的草,又从母兔ru/房周围剪了一些毛, 放在盒子里, 这才示意阿准绕到母兔背后将小兔崽子们放进去。
母兔听见动静警惕地缩在角落,看着盒子里的兔崽子,眼中丝毫没有“母性光辉”泛滥的迹象, 沈小茶有些头疼, 两只小兔子可怜巴巴的,一看就是饿得不轻, 她回头狠狠瞪了两只狂摇尾巴邀功的始作俑者, 也不知它们是怎么把兔崽子叼出去的?母兔不护崽子的吗?
阿准看着她耐心地做这些, 嘴角忍不住挂了一丝淡淡的笑,“不用这么麻烦,我看过老猎人怎么处理这种事儿,看我的。”
说完,他快速抓住母兔,捏住四条腿仰面按倒,“快,把小兔子拿过来!”两只小家伙才开始找了半天,等终于含到ru/头,就再也不肯松开,使劲儿吸,站在旁边的沈小茶都看呆了!
什么叫吃/奶的劲儿?看看这两只狂吸的小家伙儿就懂了,她担忧地看了看母兔子,最初它还很抗拒,慢慢就平静下来。
阿准试着放开它的四条腿,它安静地翻个身,将肚皮上的两只小家伙压到肚子底下,就瞪着红眼睛盯着对面的两个人,沈小茶不太放心地挤了一些奶,抹在她刚手碰到小兔子的地方,这才放心地从兔笼子里跨出去。
两个人站在远处看了许久,母兔虽然很冷漠但也没有蹬小家伙们,过了不久,它就蹦到盒子里,主动舔舐两只小家伙,啧啧,母性终于被唤醒了,他们相视一笑,都缓缓吐了一口气,
“包谷跟土豆都要收了吧?墙已夯的差不多了,再夯一圈收个尾就成了,等晒干就能上大梁了。”阿准回头看一眼四面高高/耸/立的墙壁,小茶跟阿俊帮着弄土跟砂,他就每天早起负责夯,所以进度快了不少。
“先把旱稻割了吧,再拖怕是要掉粒了,割完稻谷再掰包谷、挖土豆,最后挖红薯.....”她一边洗脸一边安排,阿准则在燃火煮粥。
吃完面饼、粥跟水煮蛋,三个人拿上背篓、镰刀、磨刀石、水戴上遮阳帽往山上去。
这次她没有买收割神器,三个人两亩地,速度再慢一天也差不多能割完,割完还得买个家用汽油脱粒机,又是一笔钱,能省就省,秋天过去到了冬天,山货变少,挣钱就更没门路了。
“不急,你俩先喝口水,我把刀磨一磨。”阿准挽起袖子,在磨刀石上加了点水,慢而有力地将每把镰刀都磨得铮亮,三个人拿着镰刀往地里走去,沈小茶忍不住想笑,看他俩一脸正经的模样,莫名有种欣然赴死的气魄。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割稻谷可太费腰了!似乎感觉割了很久,回头一看却连半行都没割完,再看看阿俊直接蹲着割,连她都不如,倒是阿准早已割到第一行的尽头,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沈小茶不服输地擦擦汗,加快了速度,这会连虎口也疼起来了。
汗水糊住她的眼睛,手腕被稻谷叶子划拉的细小口子经汗一蛰,火辣辣的疼,偏偏阿准跟上了发条似的,割了一行又一行,她更加不好意思叫苦叫累,只能咬牙坚持。
好在,快到中午时,他们终于割了一大半,三个人口干舌燥地咕咚咚喝着金银花水,原本的冰水此刻早已变得温热,一点也不解暑,地里整齐地躺着青黄色稻谷,没割的稻田在风里掀起一阵青黄的稻浪,起伏摇曳,似乎是在向土地作最后的道别。
“你跟阿俊先回去做饭,我再割会儿。”阿准看了满脸汗水的沈小茶一眼,不由分说地道。
“姐,晌午饭做简单些,我再多割会儿。”阿俊本就割的不多,这会儿不太好意思早点回去。
沈小茶笑笑,从善如流地里摘了些蔬菜跟佐料、扯了些红薯藤,下山时回头望了一眼,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在青黄色的稻田里一快一慢地移动着,身形过处,身后躺下一大把稻谷,远观,宛若一幅美丽的动态油画,淳朴而热烈,丰收的踏实感让人倍觉安心。
路上,她想起春天偶遇的那一大片阳荷姜,记忆里,中秋前后农村田埂上的阳荷正吃,这会儿应该可以吃了吧?她特意绕过去,一看,就喜不自胜,阳荷个头还不是很大,这会儿吃虽有些糟蹋,她还是忍不住掰了不少,打算中午跟卤猪头肉一起炒一大盘。
要是水田就好了,还能养点稻花鱼,正好跟雪里蕻冲菜一起,做成酸菜鱼,不过,好在有淘宝。
回院子,她特意关照了一番新成员——当然不是现在每天“撒糖”的羊崽子CP,而是那两只小兔崽子,它们正在笼子里开心地跟着亲妈蹦跶着,全然没有了早上半死不活的模样,就是毛不多,实在有些丑不忍睹。
将背篓里的红薯藤分给几个小动物们后,开始准备午饭,调出淘宝了一大条杀好的新鲜草鱼、两斤豆芽、一斤金针菇、一袋泡椒后,她把米饭蒸上,就开始捣鼓酸菜鱼。
先切下鱼头,再从鱼尾处贴着骨头将鱼肉剔下来,剔下的肉片成均匀的不厚不薄的片,鱼骨则剁成段儿,鱼片加入些许料酒、盐跟鸡蛋清腌着。
锅里烧油,放入姜片、大蒜、泡椒、花椒炒香后,滑入鱼头跟鱼骨头煎至金黄,将鱼头鱼骨拨到锅的一边,用余油炒香雪里蕻酸菜,然后在锅里加提前烧好的开水煮直至汤变成浓浓的奶白色,在大铁盆里铺好豆芽,将鱼头鱼骨捞出倒入盆中,再将金针菇、上海青、鱼片分别放进酸菜汤里汤好刚刚熟的程度,把菜跟鱼轻轻捞出放进盆中,最后倒入浓汤撒一点葱花碎,一道简易版酸菜鱼就做好了。
她吞了吞口水,忍住了先帮他们尝一尝的冲动,快速炒了一个阳荷炒卤猪头,凉拌了一个嫩豇豆,豇豆差不多要拆架了,凉拌豇豆要等明年夏天喽。
这顿痛快淋漓的午饭,收到了来自阿俊、阿准的光盘称赞,鱼汤酸辣浓郁,每顿最多吃一大碗的阿俊竟打着饱嗝儿硬生生又泡了小半碗米饭,直撑得肚子微微发疼,要怪只能怪这汤太开胃了!酸酸辣辣顺着口腔滑到肠胃里,恰到好处的刺激让人忍着瀑汗的痛苦也欲罢不能。
鱼片鲜嫩、软滑,一点不柴,更别提金针菇、豆芽跟青菜这些“配料”,爽脆而不生,越吃到最后越好吃、越入味。
“阿姐,你这手艺不开店太可惜了。”“小茶,以后咱能不能每隔几天,不,每隔一天,吃一次酸菜鱼?”
沈小茶笑而不语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在她的认知中,没有人能在美食攻势下不变成吃货,如果不能,那一定是做饭人的手艺不行。
只是她没想到酸菜鱼的“诱/惑”居然这么强悍,强悍到他们当天忍着白日忙了一天的疲惫,大半夜跑去捉鱼,逼迫她开启“每日酸菜鱼”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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