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今天下午爹地不工作,就带蕊儿去放风筝的吗?天气这么好,山上肯定会有风。你不想去放风筝了?”
蕊儿嘟了嘟嘴唇,想要去放风筝,但又想去找时欣桐。
盛司衍抱着蕊儿坐进车里,尽管小丫头没有再闹,但看得出来,她还是有点不太高兴。
“蕊儿,爹地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每次见到时欣桐的时候,你都想要去找她呢?”
“……”蕊儿既不会讲话,也不会打哑语的手势,只因她从来都没有去过聋哑学校学习。她耳朵听得见,她是会讲话的,只是盛司衍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小丫头一个字都不愿意开口。
她唯一能够向对方表达的,不是拍拍对方的身体,就是用表情来表达。
盛司衍紧紧地抱着小丫头,相信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对他开口的。
时欣桐来到发生火灾的地方,寻找着许云晴给她的那个具体地址。门牌是六十九号,而整个连环的房子,都被烧毁了,其中也包括了六十九号。
“有没有谁认识一个叫苏敏玉的人?有没有啊……”时欣桐抓着周围的居民询问。“告诉我,你认识苏敏玉吗?苏敏玉在哪里……”
周围一片狼藉,空气中充满着烧焦,以及干粉的味道。消防火警和救护车的声音,压过了周围居民的哭喊声。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爷爷,你醒醒……”
“老婆,你看看我,你不能死啊……”
在路边的担架上,放着被救出来的尸体。已经认领的家属,哭得撕心裂肺。
时欣桐朝着那边奔跑,盯着地上放着的用白色布盖着的尸体,迟迟不敢靠近,更不敢去把白布揭开。即使她看到了苏敏玉,她也不认识那个女人。毕竟她只知道那个女人的一个名字而已。
“有没有谁认识苏敏玉啊……她是住在这里吗……她在哪里……”
就算明知道,那女人的职业不堪,她也不愿意接受,她就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她终究是把自己生下来的女人。她的命运从那个女人,把她生下来的那一时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姑娘,你是苏敏玉的什么人啊?”一个老婆婆询问着时欣桐。
“我……”时欣桐满脸都是泪水,那微微张开的嘴唇,久久无法说出来。“我是她的……”
“苏敏玉有一个女儿,你是她的女儿吗?”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抬头盯着她询问。
“我……我是。”她是真的无法说出,她是那个女人的事实。
“苏敏玉没死,你不要伤心,她在那边呢……”老婆婆指着前方,房子倒塌的地方。
闻言,时欣桐赶紧往那边奔跑。
“贱人,都是因为你和那个野男人,才会把我们的房子烧掉的。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还我老公……你这个天杀的,除了勾引男人,你还能做什么啊……
你犯贱也就算了,你和那个畜生在房子里搞什么啊。为什么要害得我们大家家破人亡啊……”
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女人,瘫坐在地上,衣衫破烂,吓得全身都在颤抖。
“苏贱人,我要杀了你……打死你这个贱人……你一身都在勾引男人,你把我们整个巷子里都给污秽了。你这个害人精,注定要害死我们吗……”
周围的居民不停地谩骂着那个女人,女人却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而在女人的旁边,还躺着一具被烧焦炭的尸体。那具尸体应该就是居民所说的,和她成天苟且在一起的野男人吧。
听他们的话,这场大火好像是因为苏敏玉才造成的。
大家对着苏敏玉拳脚相向,她则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忍受被大家的侮辱和殴打。
“别再打了……”时欣桐逼迫着自己,从口中叫喊出一声。可是他们太过激动,根本就听不见她的声音,她奔跑过去,把那些人拉开。“你们不要再打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有法律来处置的……”
“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们的事?”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质问着时欣桐。
“我……”
“她是苏敏玉这个贱人,在外面偷生的女儿。”之前那个中年女人,跑过来告诉大家。“早就听说苏敏玉在外面,有偷生孩子,现在看来一点都没错,要不是今日这场大火,这个野种还不会出现吧。打死这个贱人……”
苏敏玉抬头盯着时欣桐,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用手,挡着自己头顶的阳光,默默地望着她。
紧接着,苏敏玉的身上,又迎来了那些人的殴打。
时欣桐初来乍到,尽管那些人很愤怒,可也不敢真的对她动手。
“你们别再打了,求你们了……”时欣桐大声地阻止那些人,在看到苏敏玉趴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时,她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想要去护着那个女人。“别打了……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吧。”
“你是那个贱人的野种,她害死了我们的家人。把我们的房子给烧了。你也应该去死……”
大家的情绪,实在是太过激怒,他们连同时欣桐,也一块儿殴打。
新闻的直播,把这一幕也给记录了下来。警察赶到现场,将那些过激的居民给弄开。
邵家。
许云晴坐在沙发上,听着自己的女儿邵方琳,站在客厅前面落地窗户前打着电话,眸子里却清晰地映着,电视里的画面。不免有些紧张,那紧握的双手,沁出了冷汗来。
“时欣桐那个贱人,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这一次你一定要狠狠地打压,让她进入十八层地狱,永远都无法超生为止。懂了吗?赶紧去办吧,越快越好。出了什么事,都由我邵方琳担着,你怕个屁啊。
只要时欣桐一倒,我们邵氏就会立刻兴旺起来。容天祺再护着她,那又能怎样?目前容家当家做主的人,还是容老太爷。
那个老头子精明得很,为了容家的利益,他肯定不会顺着自己的孙子,前去帮助那个贱人的。”
半晌,邵方琳才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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