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顿时一片喧哗。

肖栋抬起手臂道：“李博士，所谓的超凡入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李怜心点点头道：“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那般，到了那个层次，他们已经超越凡俗。尽管在此之前，我们就已经把将军级的伪装者定义为Z级，意既他们拥有极致的力量。可一直以来，由于缺乏参考的资料，我们一直无法估算将军级的战力究竟到达哪一种水平，直到……”

“直到这一次，由马部长提供的视频资料，再整合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我才能做出一个大致的评估。”

大屏幕上再度播放了施龙飞战斗的画面，李怜心道：“各位可以看到，施龙飞出手的次数很少，甚至哪怕是出手攻击，也没有大幅度的动作。这点和S级的伪装者有很明显的区别，可就是那些小幅度的动作，却制造了非常大的破坏，这说明什么……”

“我个人认为，这说明到了Z级，他们已经不需要通过剧烈的动作去释放自己的攻击。简单来说，无论是对纯粹的力量，还是能量方面的运用，他们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甚至不是我们所能够理解的一种层次。”

“而且在施龙飞的攻击里，带有强烈的‘性质’感。”

马玲拧了拧眉毛，抬手问道：“李博士，什么叫性质感。”

“马部长问得好，这所谓的性质感，大概就是将军和其它级别的伪装者最大的区别了。”李怜心拿起旁边一个杯子，喝了口水，继续道：“S级的伪装者，无论是神秘种还是其它种类，他们攻击的手法往往是因地制宜的，表现形式更是五花八门。而即便是神秘种，他们的攻击中也鲜少会出现共性，纵使他们本源的力量是某种性质的能量。但往往他们会根据战斗的需要，将这股能量进行改变、组合，从而形成了不同的表现形式。”

“例如同样是火焰能量，他们可以将其凝缩，形成具备高热的光束射流。也可以将其球状化，在触碰到障碍时，才使其中的能量释放以达到爆炸的效果。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但是，在马部长送交的资料里却不难看到，施龙飞的攻击没有那么……花哨。是的，将军攻击的手法没有繁复多变，甚至显得有些单调。可在每次造成的破坏中，都会出现同一种共性。以施龙飞为例，如果大家有所留意的话，会发现他所造成的破坏，都是事物局部重力改变之后的结果……”

说到这里，李怜心顿了顿。她看着大厅里的众人，留给他们足够的思考时间。

肖栋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李博士的意思是，将军们的攻击手段之所以单调，是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使用繁复的表现手法，去提升破坏的威力。他们每一次出手，已经可以达到最佳的破坏效果？”

李怜心点头说：“差不多，我在这里举个例子，大概各位会更好理解。”

“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么一个物理常识，那就是速度越快、动能越大。一颗小小的子弹，如何能够穿透人体。如果让一个人拿着子弹丢出去，那肯定不行，因为要达到破坏人体的动能明显不够。可如果用手枪发射出去，就可以轻易达到这个效果了，原因如何，大家应该很清楚。”

李怜心顿了下，然后沉声道：“Z级以下，哪怕是S级的伪装者，为了让破坏的威力更大，他们往往需要通过各种手段去重新组合自己的力量，使之达到最佳的效果。这就好比他们需要一把手枪，把子弹加速，才能够达到破坏所需的动能。可将军们不需要这么做，他们忽略掉了工具，以及让子弹加速的这个过程。他们一出手，就已经达到了理想的破坏值。”

“而这一切，则反映了另一个问题。我认为将军级别的伪装者，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们已经透彻理解，甚至掌握了某一种规则。从某一种程度来说，掌握一种规则，他们已经可以称为神了。”

无形且巨大的压迫感，让大厅里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如果李怜心的结论成立，那么岂不是说，人类需要和神对抗？若是如此，胜负如何，恐怕已经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说到这里，会议厅里的人也明白，为什么李怜心之前需要阐述C级到S级战力的评估标准。那都是为了让众人明白与Z级之间的区别，是真正的天渊之别！

那是凡俗和神圣的区分，两者间有若云泥。规则，不管是物理规则，还是能量定律。能够掌握其一，便已经和凡俗完全区分开来，难怪李怜心会用“超凡脱俗”来形容将军级的角色。

李怜心这时又轻咳了声，道：“很可惜，马部长的航拍机器人没有拍到施龙飞战斗的全过程，在战斗的最后关头，所有机器人均被破坏。显然，施龙飞早就知道这些机器人的存在，可他为什么要故意把这些信息泄露给我们。要知道，他完全可以不必这么做的。”

马玲吐出一口气：“他在示威。”

“不止……”李怜心眼中露出忧色道，“我觉得还有另一个更深沉的信号，他……在宣战！”

“宣战？”一个委员冷笑道：“难道说战争不是已经早就打响了吗？”

肖栋却摇头，说：“这次不一样，我也认同李博士的观点。施龙飞是在宣战，否则的话，他不必故意这么做。他这是在给我们施压，先从心理上打击我们。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肖栋的话，让众人心头悄然蒙上了一层阴影。另一名委员抬手道：“如果施龙飞亲自出手的话，我想知道DMC是否有对策手段？”

马玲轻叹了声道：“很抱歉，目前DMC所有的战术手段，包括各种武器研究和开发等，都是以将军级别以下的伪装者作为参考对象。至于将军级……很抱歉，并没有。”

“那怎么办？如果施龙飞攻过来，我们岂不是只能等死？”顿时，有委员失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