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卫臣大喝，整个人横移了出去，闪移到施龙飞的左侧。脚尖一点一转，一圈气浪炸开，人转了180度，又闪退向后，挡在了胡小九三人之前。

整个过程发生在瞬息之间，连卫臣也没想到自己的速度可以提升到这种程度，转向运动能够这么灵活。急速移动和骤然转向，身体居然没有一丝不适感。而这一切都得益于血噬所提供的双翼，现在的他，就连速度和灵活性这个短板也被补齐。

就这具身体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弱项了。

卫臣抬手挡在胡小九前方，施龙飞一动末动，似乎对卫臣的动作不感兴趣。卫臣顾不得他的意图是什么，压低了声音道：“黎月，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马上用你最快的速度，把她们两人带走！”

“越远越好……”

南黎月嗯了声，右眼染上一层漆黑，背后忽一声黑色凤翼展开。她伸手捉住胡小九和卫岚，脚尖一点，三人顿时消失在街道上。几在同时，数百米开外的地方响起音爆闷响。然后一团团气流，每隔三百米左右相继爆开，南黎月三人已经转眼远去。

直至那音爆之声从极远的地方隐隐传来，施龙飞都一动末动。

片刻之后，他才慢慢转过身来说：“你想多了，如果我要对你的人不利，你觉得她们能够走下楼吗？”

卫臣没有回答，只是戒备地盯着这位将军，寻思着要怎么通知其它人转移。

“我想，这已经足够显示我的诚意了吧？”施龙飞两条眉毛微微上扬。

卫臣哼道：“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就不该把那两人杀了。”

“他们？”施龙飞露出意外的表情：“他们不在情报里，所以我想，他们应该和你交情极浅才对。怎么，难道我猜错了？”

“情报？”这回轮到卫臣意外了。

“没错，情报。”施龙飞淡然道：“我注意你很久了，从你出现在神秘岛上开始，我就收集你的情报。让我惊讶的是，原来你被DMC追捕过。不死之身，这种能力的确让人惊讶。”

“所以你也是冲着我的不死身来的？”

“不不，我对那不敢兴趣。”施龙飞摇头，“或许不死对于人类来说很有**力，甚至我那些总参事们，也会感兴趣。但对于将军的我们来说，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因为这颗星球上，能够杀死我们的生命还末出现。”

“你这是自信呢？还是自大。”卫臣见他没有出手的打算，乐得拖延时间。

施龙飞摇了摇头，说：“你之所以这么觉得，那是因为你未曾到达我们这个生命层次。当然，在你们人类的历史上，不乏有过到达我们这种高度的生命。那些生命，已经成为你们的传说。没错，就是你们嘴里所谓的神。”

卫臣身体一震，当日在神秘岛上，沙亚迦也说过，人类当中曾经出现的觉醒者，是被称为神的存在。也是因为这些神的存在，他们那些初抵地球的原生种，才会分散到地球各处。有的被杀死，有的则进入了沉睡。

如果伪装者里的将军也是那个等级的话，那么人类……

“你的眼神很不错……”施龙飞嘴角微微翘起，他微笑道：“看来你好像察觉到什么了，不然的话，不会露出刚才那种眼神。在你刚才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绝望。没错，就应该这样，你们人类根本不该报以任何希望。”

“你们之所以能够生存，并非我们没有能力毁灭你们这个种族。而是我们不打算这么做，至少，在我们还没办法离开这颗星球之前，我们需要食物来维系族群的繁衍。”

施龙飞抬起头，看着渐渐亮起的天空说：“你们真的以为，能够夺回失地吗？那是不可能的，之所以在第一次冲击之后，我们没有赶尽杀绝，是为了要给你们一个虚假的希望。”

“我们在暗中已经观察了你们很久，无数个世纪里我们发现，你们人类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会挣扎求存。那大概是烙印在你们灵魂之中的求生本能，不管如何，只要给你们以希望，你们就会按照我们所想的努力活下去。”

“然后，我们就可以得到延续生命的粮食。”

施龙飞垂下视线，重新落在卫臣的身上：“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你作为人类的那一边，是完全没有希望的。但你，以及其它异种。你们既有生为人的一面，也有我们本质的一面。”

“所以我愿意接纳你，怎么样，考虑刚才我的提议吧。到我身边来，你无须再担心被DMC追捕，你以及你所关心的朋友，都可以生活在天堂之中。而这一切，只需要你说一句，我愿意。”

卫臣勉强笑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我会感到非常遗憾。”施龙飞叹了一声说：“我知道了，你之所以还抱着希望，是因为你还不够绝望。果然给予一个人类绝望，光是说是不够的。”

“我曾经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你要让一个人绝望，首先你要让他明白，他是多么的软弱无力。”

卫臣咬牙道：“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要推你一把，让你彻底走向绝望，然后认清这个世界而已。”施龙飞抬起了双手。

然后地面就微微震动了起来。

这股震动笼罩了整片街区，卫臣听到周围的大楼都在嗡嗡作响。突然所有窗户的玻璃都炸了开来，迸裂的碎片喷射向半空，在阳光里折射着七彩的光，像雪似的落下。

街道上立时响起暴雨似的声音，不少趴在桌上睡的男人被玻璃碎片扎醒，个个大叫着跳起来，却一脸摸不着头绪的看着天空。

街区里一栋最高的商业大厦，突然响起轰隆闷响。卫臣看去，大厦的天台像是被一张无形的手掌压下般，外墙崩碎，泥沙钢筋朝四周喷射了出去。接着天台下方的墙体上，无数裂痕正往下蔓延，所到处楼体散架，尘嚣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