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专为苏金卫而设的专用汽车时,博士脸上凝肃的表情才微微放松了一些。韩习坐在他的身边,对前面的司机道了声:“开车。”
车子发动起来,在周围几辆武装战车的保护下,沿着既定的撤离路线离开酆都。
当汽车远离了大楼,坐在车上的韩习才低声道:“博士,你觉得是威克利干的吗?”
苏金卫知道他指的是那些士兵,博士看着窗外的街道飞快倒退,淡淡道:“我不敢肯定,可他有这个嫌疑。我很清楚威克利那点心思,他从末放弃过染指稳定药剂的念头。刚才的事情也很蹊跷,那些士兵究竟是哪里来的,又是哪一方面的人?”
“而且,外来者什么时候可以这么轻易,就侵入到内城了。哪怕现在情况特殊,要做到这一点,没有人从中提供接应,我想是很难办到的吧?”
苏金卫道:“这次幸亏卫岚留在我身边,要不然那些士兵差点就成功了。当时我用安全系统关闭了大门,将剩下的士兵隔绝在了门外,威克利来得很及时,而且还把剩下的士兵给杀了,连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这就很让人起疑了,以他的慎密心思,难道不懂得留个活口来逼供?”
韩习推了推眼镜道:“那大概可以肯定,这件事是威克利策划的。之后你问他都萨在哪?是怀疑那些士兵,被都萨控制了?”
“嗯,如果有都萨协助的话,他们根本不用去找外面的人,直接控制本城的士兵,就可以轻易通过安全系统的检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队士兵可以**。”苏金卫嘴角微微翘起,道:“最可疑的是,我们酆都的位置一向隐蔽。这么多年,DMC都未曾发现我们的存在,为什么我们只攻打了一次龙城,对方就可以如此快发起反击。而且没有任何侦察,直接就杀到我们的家门口,好像一早就知道我方的地点所在。”
韩习眯了眯眼,说:“当时在龙城,威克利去控制DMC大楼的指挥厅时,我去办了点私事……”
“我知道,你还是冲动了些。相信我,马玲不是杀韩部长的凶手,凶手必然另有其人。”苏金卫叹道:“你总是一付冷冰冰的样子,可心里,却比谁都在意韩部长。这件事,我本来应该提醒你的。”
韩习点头说:“我知道马玲不是直接凶手,可如果不是因为她,我那个固执的父亲,也不至于陷入那种险地,致使给凶手有可乘之机。所以她不是直接的主犯,却也是间接因为她而死。”
他又摇头道:“不过博士你说得对,我本来应该先跟威克利去指挥大厅的。看来当时威克利趁周围没有其它人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十有八九是这样。”苏金卫说,“他那个人从来不会做没有用的事,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大概可以猜得出来。先是故意把我们的坐标泄露出去,由于玉碟和巫尸被我们夺走,于公于私,龙城方面都会积极地做出反击。于是就有了今晚的战争,而他很清楚,如果酆都的位置暴露,我们能够做的也就只有撤离一途。那么我们要撤离,就必须把一些东西带走。”
“例如稳定剂的配方。”韩习接下去说道:“而且为了迎战,大部分黑骑都会到城外去,这给了那些士兵一个空子可钻。只可惜,他还算漏了一个卫岚。”
坐在旁边的金发女孩看向韩习,眼神迷茫,显然不知道韩习为何提她。苏金卫微微一笑,伸手要去摸卫岚的头。卫岚却吡起了牙齿,像在警告苏金卫别碰她。能够摸她脑袋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那几个人里,绝对没有苏金卫的位置。
苏金卫也不以为意,把手缩了回来道:“没错,我也是疏忽,只是没想到威克利会这么急而已。我原本以为,他想要做什么,至少也得等到进入昆仑玉墟之后。看来他有些坐不住了啊。”
“不管怎么样,威克利是个隐患,博士,你打算什么时候踢他出局?”韩习道。
苏金卫摇头:“现在还不行,首先,我们还没有直接证据,这一切只是我们的推断。如果直接对威克利下手,只会让他有借口带着其它黑骑脱离我们。其次,如果现在和威克利翻脸,就不知道他背后的老板是谁了。”
韩习双眉一扬:“您的意思是,他背后还有靠山?”
“或许有,或许没有。”苏金卫说,“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前者,原因就在于,他提前动手了。而且这件事做得太明显,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一个精密的计划里出现些许瑕疵。以威克利的为人,不应该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这只能说明,他是临时起意,所以无法兼顾到太多方面,只能够匆促动手。”
“那博士的意思是?”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先搞清楚他背后可有另外的资助者。有与没有,关系到对付他的手段。还有,马克、都萨那些人以他马首是瞻,可不见得他们都乐意为其卖命。同理,陆寒他们看上去以你为首,但是韩习,这些人真的不会有二心吗?”苏金卫微笑道:“他们只是因为稳定剂的缘故,在外貌上发生了变化,可不代表他们都是年经人。这些家伙,有的比我还老,他们的城府可不见得会简单到哪里去。”
“所以现在,我们要一个个地排查,确定哪一些会受威克利所用。然后从容布置,最后才把他们连根拨起,永绝后患。”
韩习点点头,并沉声道:“如果我们有机会进入昆仑玉墟的话,那应该是一个最佳时机。”
苏金卫同意道:“没错,玉墟里那巨大的利益,会让那些平时里藏得再深的家伙,也忍不住浮出水面。到那个时候,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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