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未远去 26、我燕瑾又怎会爱上一个男人
燕瑾见他伤得不轻,便将他的身子扶起,顺手拿掉他背上的包袱,从里头拿出一叠银票往怀里一塞,其余的全数扔在了地上。舒榒駑襻
几个果子被压碎,红色的汁水沾染上了里头的披风与包袱,显得一片狼籍。
不是不吃吗?做什么还要把这些果子放在包袱里?
眼见那包袱里的几颗果子被压坏,花容宁澜显得极为不舍得,半靠在燕瑾的怀里,目光带着难过。
“你给我的任何东西,我都当宝贝一般,就是一颗野果也是,从未想过要丢弃。妃”
那都是燕瑾给他的!
只要是他给的,不论贵贱,于他花容宁澜来说,那都是珍稀的。
燕瑾微愣,看着花容宁澜极为认真的目光,这一刻,他甚至想要躲避毽。
目光一眨,他轻笑了一声,“不过是些山林里的果子,有什么可稀奇的,不过你当真不吃一点,这一路赶去,怕要天黑之前才能找到住的地方了。”
花容宁澜没有回答,目光落在那些被他压坏的果子上。
“帮我把那些果子捡起,可好?”
燕瑾瞥了一眼,从包袱内找出一只没有被压坏的果子往花容宁澜的手里一放,道:“其它都坏了,这颗你拿着!”
语罢也没有再多说将花容宁澜横抱起身往他那匹马背上一放,自己翻身上马,一手护在他的腰上,另一手抓住了缰绳。
两人大男人同骑一匹马,还真是......
燕瑾嫌弃地瞥了眼坐在他身前的花容宁澜,“胆敢得意,本大爷将你扔下去看摔不死你!”
花容宁澜哪儿敢得意,此时浑身难受得紧,本就身子欠安,之前又摔伤了双膝,此时还坠了马,内伤外伤一应俱全。
他虚弱地靠在燕瑾的身上,只靠着燕瑾一直抱在他腰上的那一只手,否则只怕又得再一次坠马。
一想到自己这两日的遭遇,他苦笑着虚弱出声,“我花容宁澜就是六岁开始学骑马的时候都没有摔过,可这两日,竟然连续两次坠马......”
燕瑾放慢了些速度,但见他如此,也是一笑。
“我认识的九王爷通常都是一副横行霸道的样子,怎今日都要成了死螃蟹了!还有力气说话,不如把这力气留着,闭上嘴吧!”
花容宁澜闭了嘴,也将双眼闭上,只觉得冷风吹来,让他浑身发冷,可身后那一具胸膛紧紧地贴着他发疼的背部,此时着温暖让他背后的疼意都化去了许多。
病了真好!
就算是这么短暂的温暖,让他承受更大的病痛,他也是极为愿意的。
想起昨日,花容宁澜又出了声,“昨日的事情我也有错,对不起,阿瑾!”
虽然他感到的委屈更甚一些。
......一句真诚的道歉,却让燕瑾不知该如何开口。
昨日之事,若算起来,是他燕瑾的过错较多,花容宁澜不过是一番热血地想要得到他的夸赞罢了。
许久之后,他才问道,“你何错之有?”
“往后打猎,你我二人,一只野鸡,两尾鱼足够,没有鱼,可打两只野鸡,打了山羊,可以不用打野鸡,打了野鸡无需再打山羊!对不起,我只想让你夸我几句,阿瑾,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花容宁澜并非什么都不会,我很努力地在学.......”
“别说了!”
他知道他很努力地在朝他靠近,他也知道他花容宁澜在他面前改变许多。
可是,并非他燕瑾心中之人!
花容宁澜在却是固执地摇头,“不!我要说,阿瑾,我知道你瞧得见我的真心,也知道你心中有我七皇嫂,可是阿瑾,我下定决心的事情便没有做不到的,你等着,终有一日,你会正眼看我,没我不行!”
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心中也松下了不少,双眼缓缓闭上,最后倒在了燕瑾的怀里。
燕瑾轻叹一声,眉头微蹙,“没你不行.......可我燕瑾还不至于会如此!此生只爱一人,其他人再好都比不过她的分毫,花容宁澜,你明白吗?如果,你真的.......真的那么爱我,那么让你的心中再有别的人,你愿意吗?”
一定不会愿意的,因为再也容不下了。
苏流年,他连想着她的名都能觉得温暖,温暖中透露无奈。
是无奈吧,他爱了这么多年,可是最后她的抉择却不是他燕瑾。
离开的这些时日,她可过得还好?
但见最后花容墨笙肯为她挨上那几乎致命的一剑,想来定是把苏流年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她的抉择,他尊重,尽管自己会疼。
燕瑾看着倒在他怀里的花容宁澜,露出苦笑,松开了手里的缰绳,抬手轻轻抚着他的发丝,“若你是她那该多好!”
无所畏惧、全心全意地爱着。
若苏流年能如他一般,那又该多好!
揉了揉他的长发,又叹道:“可惜你不是她,所以,花容宁澜别白费力气了,我燕瑾又怎会爱上一个男人,又怎会爱上别人?”
花容宁澜所做的一切他并非不为所动,也确实看到了他的真心,只是不会接受,也没有办法接受。
之前几次已经与他说得如此清楚,可他怎就还不能明白,怎还如此固执?
守着一个永远不会有回应的人,那该多累?
而他被一个不爱的人守着,自然也是受累的。
这两日身份不明的人并没有追来,燕瑾也没有感到什么危险,便放慢了速度,只要天黑之前找到一处可落脚的地方即可。
钱家庄,几百口人,却也有几家小客栈,主要赚取路过此处的客人住宿费用。
因钱家庄是许多地方过来的必经之路,生意倒也不算冷清,此处经营客栈的也算是小有收入,且价格也比其它的地方要贵上一些。
小价格上燕瑾自是不会计较,此时能有一处地方落脚,就是一处破屋子他也都能忍受了,再者花容宁澜这一身的伤若是不治疗,怕也疼得难受。
幸好小伤小病他还是可以的,入了客栈之后,便写了张方子让小二按着药方去抓药,又让人给他们买了几套换洗的衣袍。
小二见他锦衣华服一身贵气,自是也不敢怠慢,来人怕是来头不小,自是极为恭敬地伺候。
只不过让燕瑾郁闷的是这客栈里竟然几乎客满,很狗血地只剩余一间空房,也就是说他要与花容宁澜挤在一间里。
一间简陋的屋子,一张床铺,几张凳子,一块梳妆台,还有一面屏风,便是这客房的所有物品了。
将花容宁澜安置好,眼见他病得不轻,先是喂了水,又给他检查了身上的擦伤,两次坠马加上一次摔倒,擦伤的地方虽然不算严重,却也不少地方红.肿。
这家伙从小养尊处优,极少受伤,这么些伤也有他好受的。
小二抓回了草药,又去买了外用的伤药,拿了赏钱欢天喜地地去了厨子煎药。
燕瑾看着手中的药瓶子,又看着躺在**的花容宁澜,若是平常,男人给男人上药倒也没什么关系,一点儿避讳也不需要。
可是在知道花容宁澜对他的感情下,给他上药,是否会让他有所误会?
其实误会已经深了吧,就算没有误会,以花容宁澜的性子那是赶也赶不走的。
也并非没有赶过,只是此人脸皮厚如城墙,岂是那么好摆脱的!
燕瑾也不再多做他想,打开瓶子,嗅了嗅味道,虽不是上等的药,但此药对于跌打损伤倒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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