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级的一部分?”韩烈摊手问:“这什么意思,难道蚩尤剩下个头,还能跑了不成?”
他说完,便见巫灵和不虚两人表情古怪,韩烈忍不住叫了起来:“不是吧,真跑了?这,这也太扯了吧?”
“事实却是如此。”不虚摇了摇头,苦笑了声,指着那玉台道:“之前我也跟你说过,龙神大败蚩尤于逐鹿,并取其首级带回了玉墟。之后不久,便开始栽种不死树,并让我等服食了不死果。”
“吃下不死果后,除了我们十个后来被龙神授予天巫之名的人之外,余者不久之后,都化成了那幽无殿里的魔人。甚至,连龙神最爱的妻子,也无法幸免。龙神为此离开了玉墟宫,为了收伏魔人和嫫母,他花费了不少功夫。可就在龙神忙着补救不死果带来的灾难时,位于玉墟宫龙殿里的蚩尤首级,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让自己的一部分分裂了出去,继而逃出了玉墟宫,逃出了天都。”
巫灵接着说道:“等龙神回来的时候,为时已晚。蚩尤的首级,只剩下这么一部分。且在不久之后,便化成了坚石,永远留在了这方玉台之上。”
韩烈吃惊的张大着嘴巴,半天才嘀咕道:“这也死不了,原生种果然难缠。”
不虚推了他一把说:“好了,我们带你来龙殿的主要原因,就是那把无名剑。韩烈,去试试看,能否把它拨出来。”
韩烈“啊”的一声叫出来:“什么,你让我去拨剑。老和尚,这又不是石中剑。”
和尚白眉耸动:“石中剑我也是知道的,你就别废话了。龙神留下的最后手段,就在那把无名剑上。”
“可拿起来又当如何?”韩烈问。
和尚看了巫灵一眼,两个天巫都摇起头:“那我们就不清楚了,我们只知道,龙神说过。若昆仑危难之际,可向外界救援。由外来者拿起这把剑,兴许有机会凡人入圣,可昆仑这么多年以来,像这样的危机还是头一遭。此前绝无先例,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拿起剑后会发生什么事……”
韩烈有些无语,道:“所以你们完全是想着赌一把?”
巫灵有些不高兴道:“龙神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巫罗相信你,所以我们才会带你到这里来,你就不要再犹豫了。”
“我不是犹豫,我只是觉得有些扯淡。”韩烈摇摇头说:“算了,你们让我拨剑,我拨就是了,搞不好老子还能和亚瑟一样,弄个国王当当。呸呸,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有这种封建思想……”
自己嘀嘀咕咕地说着,韩烈举步朝那座玉台走去。
后方,白灵扯了扯不虚的袖子问道:“巫罗大人,为什么他说牙涩可以当国王,那牙酸呢?国王又是什么,吃的东西吗?”
不虚一脸尴尬,说:“这个,说来话长,等有机会,我跟你解释好了。”
越是接近那个玉台,韩烈只觉压力越大。那股压力,除了来自无名剑外,就连那已经变成化石的蚩尤组织,居然也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不过片刻,韩烈已经汗流满面,他抹了把汗,看着被汗水打湿的领口,嘀咕了声说:“见鬼了,不过是两件死物罢了,又过去了这么多年,还留下这么强烈的气场。”
还好他心志也算坚毅,当下咬紧了牙,走到了玉台旁边。这时离得近了,韩烈居然感到有些头晕眼花,仿佛那玉台上的组织还扭动了下,至于那无名剑的红色宝石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游过般。
突然韩烈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头顶上注视着自己,他猛然抬头,顿时和一颗铜铃般的眼珠打了个照面。韩烈大叫了声,本能地跃退几步,然后才看清,原来是个玉石雕成的龙头。这个足有十几米长宽的龙头,就隐约出现在穹顶的云雾之中。如此想来,穹顶云雾里那断断续续的阴影,显然是这头玉龙的龙身。
那玉龙的龙头正对着下方玉台,龙睛怒瞪,仿佛玉龙永生永世都在监视着台上事物。
韩烈拍了拍胸口,回头看了眼,见不虚等人神情肃穆,并没有因为他的失态发笑。韩烈老脸上咧嘴一笑,向巫族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转过身,深吸了口气,来到玉台的旁边。
玉台高至其跨处,再加上那蚩尤组织的化石,也就来到韩烈的腰身处。无名剑斜插在化石之上,剑柄来到韩烈胸口,他两手伸出,便握住剑把,用力往上抽拨。剑身纹丝不动,全是他用力过猛,一下滑了手,踉跄地倒退了几步。
韩烈搓了搓手,再次上前。这次他放低了重心,双手缓缓握住,接着双腿一撑,腰身发力,两臂慢慢上提。无名剑仍旧不动,韩烈渐渐憋红了眼,最后大吼一声,再次发力,无名剑终于松动了下。
如此尝试了四五次之后,最后一次,韩烈已经顾不得巫族人眼中要杀人的目光。他一脚踩在玉台上,借力上提,终于成功把无名剑抽了出来。然而一抽出,韩烈就傻了眼,这把剑只剩下小半截剑身。原来是把残剑,剑身断截的地方,可以看到参差不齐的缺口,且有几条裂痕向上蔓延,最长那条几乎快接触到剑身宝石,形成了一条天然的凹槽。
韩烈挥了挥剑,大叫道:“我话可先说在前头,这剑不是我掰断的,老子抽出来就这样了,你们别像看杀父仇人似的看着我啊!”
不虚摇头失笑,走前两步,对那些眼睛快喷出火,以为韩烈损坏了他们族中圣物的人道:“他说得没错,当年龙神虽斩了蚩尤,可斩下其首级时,剑就已经折断了。”
听天巫这么说,巫族的人这才释然。不虚扬声道:“你有什么感觉吗?例如感觉到能量什么的?”
韩烈晃了晃这把无名残剑,左看右看,然后对不虚道:“手酸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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