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楚怀孕了?几个月了?”一直坐在上位的李融君开口问道,脸上喜悦之情满布。
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这件事上去。
“前儿大夫才来看的,说是快两个月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要好好调养呢!”赵氏答道,“老爷,这个可是我们李家的长孙,一定要慎重对待才是。”说到‘长孙’两字,她得意地看了司徒明镜一眼。
“这倒是。”突然得到这个喜讯,李融君笑眯了眼,连忙吩咐下人扶孕妇下去休息。
“公公且慢,今日事还未审完,主犯怎能先行离开?”司徒明镜冷冷道。她一开口,刚准备行动的丫头们都止住动作,回到原位。
“明镜,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不爽利,但时至今日,看在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你就放过楚楚这一回吧!楚楚身子弱,又怀了身子,经不起折腾的。好歹她肚子里怀的是玉儿的孩子,那孩子以后也要叫你一声大娘的。”王氏开口为楚楚表妹求情道。李泽玉的性子就是遗传自这个人,软玉般温润无争。
“婆婆你这可就说错了。正是因为妹妹身子不好,她才需要多做些运动,以免生产时困难。况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她做错了事,便要受罚,否则,不仅对别人起不到警示作用,明镜的威严也是**然无存。”司徒明镜冷笑道,“既然妹妹有了身子,那便不用你太过劳累。”
挥挥手,“来人,看座!”
楚楚表妹瞬间升级为国宝级人物。
娇软无力的在丫头的搀扶下坐下,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派纯净无邪的道:“姐姐莫要说我们冤枉你,有没有真的做过那种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哦?”司徒明镜心中大凛,但还是笑道,“妹妹何出此言?姐姐我到底做过什么?”
“姐姐难道忘了,几个月前十一皇子离开的前一个晚上,你们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楚楚表妹迫不及待公布答案,期待在司徒明镜脸上看到心虚。
但她司徒明镜是什么人物,就算心虚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来。只见她只是笑说道:“那天晚上十一皇子不过是到我院里听我抚了一会琴,闲聊两句,就走了。我院里的丫头都可以作证。”
“但是后来你们把身边的人都遣走了!”赵氏叫道。
“那又如何?十一皇子跟人讲话不喜欢有太多人在身边,我又有何办法?我也据理力争过,但人家是皇子,是王爷,我能怎么办?”司徒明镜两手一摊,“这一点相公应该知晓吧?”
“……是。十一皇子与人谈论时不喜有第三人在场。”李泽玉淡淡道,脸上有一丝失落。
“那……那小春说你回去的时候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嘴巴也是肿肿的,那是怎么回事?”赵氏又提出一个爆炸性大问题。
小春,你……把我出卖的够彻底!
司徒明镜心痛的看一眼还跪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小春,继续笑道:“那就要问小叔了。”
“这个……关琰儿什么事?”怎么又扯到她儿子身上去了?
“因为那天晚上十一皇子走后,小叔又来了。就是他害得明镜摔倒的呀!”司徒明镜很无辜的笑一笑,“那时我刚好摔了个狗啃泥,把嘴巴撞肿了。不信二娘您叫小叔来对质,便可知明镜所言非虚。”说得有理有据,倒显得赵氏等人是在乱找碴。
“可……可是……可是你在娘家的时候就行为不检点,还和自己的姐夫来往过密。你曾允他入你闺房,你们还有过肌肤之亲,是也不是?”楚楚表妹又提出一个新话题。
司徒明镜算是明白了,她们是分工好了的,一个负责打开话题,一个负责辩论。她嘛,就要身兼两职,同时对付两个女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的私事,你们从哪里打听的这么清楚?”司徒明镜走到楚楚表妹身前,冷笑道,“给我捏造罪名未遂,又到处找我与男人私通的证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要想扳倒我?好,那请你们拿出人证物证来。光一个小春,是远远不够的。”
能告诉她们这些的,只有小春了。司徒明镜先下心中一片木然,小春,我们的主仆情谊,到今日已经尽毁了。
“那还不简单?把东西拿上来!”赵氏高声叫道,她的两个贴身丫头拨开人群走到正中央,一个怀里抱着斑斑,另一个抱着白玉琴。
“你们……谁准你们私闯我的房间,乱拿我的东西的?”看到她们手里的东西,司徒明镜怒火中烧,这两样东西是她最珍贵的宝贝,她们竟敢……竟敢……
“哼,这就是你与单进私通的证据!”赵氏得意地笑道,以为司徒明镜脸上的又惊又怒因为是害怕的关系。
这时,李泽芙与李泽蓉气喘吁吁跑过来,面对司徒明镜,愧疚道:“大嫂,对……对不起,是我们没用,没拦住她们。她们……她们趁你们都不在,进门就抢东西。齐眉院里只有几个扫洒丫头和老嬷嬷,无权阻止她们,便去找了我们。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她们……她们已经把东西搬走了!”
“是这样吗?”司徒明镜笑得更冷了,“二娘和表妹为了抓到我的把柄,还真是用心良苦。”
“哼,心虚了吧?”面对司徒明镜的笑容,赵氏有些忐忑不安,便加大音量叫道,“这狗,是单进送你的定情信物;这琴,是单进的老师送你的新婚礼。你若不是与单进关系不一般,他会送你这么名贵的狗?你又怎能认识柯老先生?他又怎会送你这么金贵的礼物?我早打听过了,这白玉琴世间仅有两张,天价都难买到。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把这琴弄到手的?不会……你和送琴给你的人也有私吧?”
“你……”司徒明镜气结,这个老女人,越说越离谱了!
“二娘,您不要再说了。夫人与单公子的事情,泽玉知道;夫人与柯老先生的情谊,泽玉也明白。他们之间坦坦****,绝非您所猜测的那样。”李泽玉看不下去了。二娘与表妹,实在有些……欺人太甚。
李泽玉开口帮司徒明镜说情,仿佛一把利剑插进楚楚表妹心中。她脸色瞬时惨白,晃晃悠悠站起来,带着哭腔道:“表哥,你……你帮她?你帮她说话?他都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了,你还帮她?”
“表妹,我相信夫人,她不会做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们李家的事。”李泽玉心疼她,但还是实话实说。司徒明镜,不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表哥,我们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你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事实摆在眼前,你……你怎么就被她迷惑了双眼,什么都看不到呢?”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很……丑。
“妹妹,说了半天,这些只是你们的臆测,并不属实。”司徒明镜笑道,心里暖暖的。有人帮她,她不是孤军奋战,真好。
“你……你们”,楚楚表妹的眼泪就像大雨般哗哗往下落,司徒明镜怀疑她是不是没事干就在练习这个,否则怎么想哭就哭,还能随时控制水量大小。
哭了一会,楚楚表妹恨恨的瞪司徒明镜一眼,道:“都是你!你拿什么迷惑了表哥,让他眼里只有你一个?我……我……我要……”
要什么呢?到处看看,眼睛盯准一个方向,直冲过去,把斑斑掀到地上,再抢过丫头手里的白玉琴就往地上狠狠一砸!
“哐!”一声巨响,琴身被砸成两段。
众人都惊了。
“赵、楚、楚!”司徒明镜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明柔的凤眼从原本的惊愕转至愤怒。她缓缓地转过脸来,脸上满是暴风雨来临似的冷酷,浑身散发出来的森冷寒气,吓得每一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啊--!”
巧云一声尖叫,楚楚表妹顺理成章的倒在她的怀里。双目紧闭,浑身无力。
“不好了,表小姐昏过去了!”娟儿惊慌失措宣布道。
李泽玉从巧云怀里接过赵楚楚,心疼的一遍又一遍呼唤她的名字。作势要把她抱回房里。
“请大夫,快去请大夫!”李融君大声吩咐外面的小厮,紧张得不得了。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就不好办了!
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慢着!”司徒明镜也是一声大叫,人们全都听话的钉在远处,眼光都投向她。
挽起袖子,慢慢走到李泽玉面前,司徒明镜笑道:“你们不必慌乱,也不用花银子去请大夫,我自有方法让妹妹平安无事的苏醒过来。”
“夫人,现在不是开玩笑……”李泽玉忧心忡忡道。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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