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沈妄一脸平静，但是越平静，越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委屈，尤其是他脸上还顶着那么明显的五指印。

所有人望着沈澄和沈国安的眼神都变得十分鄙夷，甚至还有人悄悄呸了一声。

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沈妄又慢腾腾地走回了傅深身边，见他盯着自己的脸，冲他一笑。

“有点疼，要不你给我吹吹？”

傅深手指摩娑着杯沿，语气意味不明，“你故意的？”

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沈妄忽略掉众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然后俯身，贴近傅深耳边。

“被你看出来了？”

如果不是他故意要挨巴掌，沈国安别想碰到他一根手指头。

少年的气息微凉，带着红酒的芬芳。

傅深耳朵不自觉地动了动，抬眼，眸色深沉。

沈妄轻笑一声，声音却泛着冷。

“不吃点亏，怎么能让大家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圈周围。

果然，在沈澄闹完这一出后，所有宾客看着他们一家的眼神都变了。

轻视，鄙夷，还有不屑。

沈澄连笑都笑不出来了，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像是感受到沈妄的视线，他转头，望了过来。

沈妄举起酒杯，冲沈澄一笑，笑容张扬又肆意。

沈澄握着杯子的手指猛地收紧，停了一瞬后，突然朝沈妄走了过来。

“哥哥，刚才的事是我不对，这杯酒我敬你，求求你原谅我，也原谅爸爸。”

他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皆安静下来，望着两人。

沈妄挑了挑眉，站着没动。

沈澄眼睛里闪过恶毒，泫然欲泣，“哥哥，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不想原谅我？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

司越寒来到沈澄旁边，气愤地指责沈妄，“澄澄都这么求你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而且他已经说了，他不是故意的。”

沈妄冷笑，“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原谅他？”

司越寒毫不迟疑地点头，“他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不大度点？”

沈妄漫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突然举起手，一巴掌扇到司越寒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不但把司越寒打懵，把其他人也弄得一头雾水。

司越寒脸色铁青，用手捂住疼痛的脸，怒喝，“沈妄！”

沈妄冷冷地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

司越寒愕住，“你说什么？”

沈妄，“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善良，为什么不原谅我？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沈澄说过的话，被他原封不动地全扔到了司越寒身上。

众人噗嗤一下全笑出了声。

可不就是这个理嘛，做错了事，如果一句简单的道歉就能被原谅，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傅深半眯着黑眸，唇角勾起玩味的笑。

沈妄看着司越寒被打红的脸，心里终于舒坦了。

他和沈澄轻轻碰了一下杯，“我原谅你。”

围观的众人激动地鼓起了掌。

为了沈妄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