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一个皇帝若畏妻如虎

庄主是妻控

若雪额中那颗火红色花钿落下的一瞬间,周羿便知自己闯祸了!

望着她眉间那颗红得发亮的豆大面疮,他略有些惊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长这么大一个玩意?她一定很疼吧!

然而不容他多想,若雪那杀人似的目光让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他极是心虚,鸦黑的睫毛颤了颤,本想说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甚少见她做这种妖媚的妆容,非常的适合她,好看到让他移不开眼!觉得有些新奇,便想问一问。

可她一副不愿作答的样子,让他心里闷闷的,想也没想便弄掉了她的花钿。

奈何不容他开口,东方飞鸾的声音已响彻整个仁寿宫,此女的声音娇脆清丽,足以入云,那声“好大的面疮”,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若雪的额头,并对此议论纷纷。

“哇,真的是好大的面疮啊!”

“哎哟,这么大的面疮,便是好了也会留疤吧?啧啧,可惜了瑞国夫人的好容貌,啧啧……”

“是啊,长面疮极容易破相的。”

“可这面疮也未免太大了吧!又刚好在眉心耶,难怪瑞国夫人要用花钿遮住,嘻嘻,她到是聪明。”

还有人撇着嘴,小声地说:“她便是再好看再聪明也没用,以前有个六指,如今眉间再留个疤,一个女人又是六指又是破相的,这辈子也就完了。”

有人幸灾乐祸的附和:“就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面疮断不可能只长一个的,说不得她的脸上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到时她那张脸也就毁了,纵使治好了也是坑坑洼洼的,比麻子脸还丑上三分。”

耳中听着这些嗡嗡的声音,若雪的额头滑下了几条黑线,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不过一个青春痘,经过这些女人的口,都快变成天花了。仿佛这颗痘痘若是不毁了她的脸,都对不起她们对它寄予的厚望了。

说老实话,若雪真是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对,是这几天都没有烧香拜神了,所以诸事不顺。

你妹的,仿佛什么事情都赶在一块了,又是闹鬼;又是被人施魇术;又是讨人厌的大姨妈,最后连痘痘都来凑热闹了!

这些姑且不说,为什么连她贴个花钿遮遮丑,都有人要跟她过不去啊?

别以为她不知道,弄掉她花钿的人其实就是周羿,再没有比他更幼稚的人了!也别跟她说花钿是她没有粘牢固,所以掉下来了。

那都不是理由!

时下粘贴花钿的胶是一种极方便的呵胶,此物一经呵气便发粘,是用鱼瞟制成的,粘合力很强,可用来粘箭羽。粘贴花钿时只需对之呵气,并蘸少量唾液便能溶解粘贴。

卸妆时,用热水一敷便可揭下。其方便程度直比现代用的不干胶,但却比不干胶的粘贴强度高。

她贴的时候,因为考虑到痘痘会疼,是贴的轻一些,但绝不会影响呵胶的效果,除非有人故意使坏,不然花钿是掉不下来的!

若是时间充足,她打算在家里调些药粉,敷一敷,这痘痘也就慢慢好了。可一大早像打仗似的,又要见东方飞鸾,且要来皇宫,穿衣打扮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敷痘痘。

花钿掉就掉了,反正众贵女都看到她的痘痘了,她索性大大方方的给她们瞧个够。但是东方太后善解人意,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哀家的妆盒里寻一个花钿给瑞国夫人,好生侍候她贴好。”

还嘱咐那宫女记得选红艳艳色的,因为瑞国夫人还是新娘子嘛,戴红色显喜气。

“若雪,对不起啊。”东方飞鸾很是过意不去,拉了拉若雪的衣袖跟她道歉,又担心地道:“你这颗面疮不要紧吧?看着挺大头的,疼不疼啊?”

面疮即是青春痘,俗称粉刺,古代称青春豆为面疮、暗疮、酒刺。长过痘痘的人都知道,小痘痘倒无所谓,可一旦长个红到透亮的大痘痘,那还真是疼!

痘痘疼不说,还影响外观,恼人的紧,外加若雪正处在经期,情绪和心情都十分烦躁,偏偏还碰到这么多事,胸口闷的像压了一块石头。况且她明明知道是周羿搞的鬼,又不好真的指责他,算是吃了一个暗亏,肚子里窝着一肚子的火!

只是不好迁怒别人,东方飞鸾并未做错什么,顶多是大惊小怪了一点。她连那些千金小姐们落井下石的话都未放到心上,岂会跟她计较。

她用纤指轻轻按了按眉间,对东方飞鸾摇摇头:“不怪你,只是一个痘痘而已,我回去调点药粉敷敷就好了。”

东方飞鸾舒了一口气,笑容灿烂无比:“若雪你真好,你还会治面疮啊?”

太后也关心地道:“你这面疮若担心留疤的话,不如召太医来瞧瞧。”

若雪连忙婉拒了太后的好意,表示不要紧,不需兴师动众。

这时候,那些贵女见太后这么关心若雪,皆过来对她表示关切之意,一个个笑容真诚无比,灿烂如花,哪有半点希望若雪破相的意思。

若雪也扬起一抹浅笑和她们虚与委蛇,却暗自将那些说她坏话的女子记住,心想:姑娘你下次可别犯到我手里,君不见六月天的债,还得快!

一时间整个仁寿宫又恢复了百花争艳,笑语嫣然的场面,气氛是相当的友好融洽,众贵女并未因为有羿帝在就表现的局促不安,呆板无趣,相反都表现出世家女子大气怡人的一面,进退得宜,谈吐不俗。

坐在上首的周羿见若雪与众女谈笑风生,不禁松了一口气,其实若雪只瞪了他一眼,后来几乎都懒得看他,他就是穷紧张,总有种若雪一发怒,便会立刻送他几条长虫似的错觉。

他有时会想,若雪嫁给卫离也好,若她真嫁给他,他一定会是民间人家说的那种啊没出息的男人——惧内惧的要死!简而言之怕老婆,婆娘眼一瞪,他就会全身打颤,手脚瘫软;婆娘吼一吼,他就觉得地都抖三抖……

一个帝王若畏妻如虎,那还真是贻笑大方了,他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庆幸自己逃脱了怕老婆的命运。

但是——

他的手不着痕迹的伸到袖子里,方才趁若雪和其他人不注意,他将那枚红色的花钿卷进了袖筒。此刻用手指细细描摹着花钿的形状,心里竟生出一丝荒凉,还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与惆怅……

他垂下眼帘,心在这一刻几乎麻木了,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飘渺,苍白无力。

贵女们一边同东方太后叙话,一边拿眼睃巡羿帝,少女们羞赧的脸庞,犹如六月在艳阳下盛开的夏花,娇艳明媚,青春洋溢。

当她们的羞怯的目光偶尔能与羿帝的漫不经心的目光相撞,她们的心脏会怦怦直跳,犹如怀揣小鹿。

羿帝头戴龙冠,一身金光灿灿,霸气外漏的明黄龙袍,浑身上下的每样饰品皆彰显着他无上尊贵的身份。

但新瓶装旧酒,他仍然是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妖孽,精致玲珑的五官让人无可挑剔,动人的眉眼依然可入画,风华灼目,内敛、淡定而冷情。

他大多时间保持缄默,连性子似乎都没怎么改变,淡默寡言,表情冷淡,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修长好看的手指百无聊赖把玩着袖口上缀的小金珠,无悲且无喜的模样,让人实难猜出他心之所想。

只是,细心的人还是会发现,由世子蜕变成皇帝后,羿帝的气质越来越清洌了,那双波澜不起的墨眸,愈来愈沉寂幽遂,深不可测了。

东方飞鸾也不时会拿眼睛偷瞧这位年轻而俊美的帝王,见他从来了以后到现在一个笑容也未露,此刻眉心还显出一丝淡淡的忧郁,不禁悄悄的问若雪:“你们的皇帝似乎不怎么爱笑。”

若雪心想他哪里是不爱笑,是基本不笑,偶尔笑一下,别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不过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会维护本国帝王的威严:“做为皇帝,笑多了会像个傻子,不笑显得既威严又庄重,多好。”

“也对,他生得像天神一般俊美,不笑似乎更能摄服人。”东方飞鸾深以为然,虽然还未看到周羿笑过,但她觉得他是那种笑不笑都好看的人。

若雪不想讨论周羿,他是个面瘫,这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事实,没什么好说的。对东方飞鸾赞美周羿的话,她更是一笑置之——周羿同样也是个如假包换的顶级男神,迷倒一个少女轻而易举。

她只将东方飞鸾带到太后面前,便打算告退。

就这一会的功夫,她已看清楚了,满殿的贵女无一不是上次花名册上看到的女子,而羿帝也在这里,她心知肚明——这是太后为贵女们创造接近羿帝的机会,也是给羿帝一个机会,让他看清这些少女们是多么的优秀与美丽!

横竖她将东方飞鸾送来了,至于她是不是偷跑来的,也跟自己关系不大,太后和羿帝自会去处理。她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早点回家审那对狼狈为奸的魇师和魇魔去。

她正要向太后请罪,不料东方飞鸾突然凑到她耳边:“若雪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什么话?若雪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她。

东方飞鸾正了正脸色,神情专注地望着若雪,很轻很轻地道:“若雪,我知道你和卫少庄主新婚燕尔,问这样的话有点不合适宜,但出于某种原因,我不得不问,希望你能谅解。”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盯着若雪的眼神却耐人寻味。若雪不闪不避的与她对视,神情淡然地道:“既然知道不合时宜,我奉劝你还是别问了。”

东方飞鸾的眼神黯淡下来,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雪,我知道我是自讨没趣,但我是有原因的,我只想知道,假设有个身份尊贵的女子非常喜欢卫少庄主,喜欢到甘愿为奴为妾的地步,你会不会成全她?”

------题外话------

大家玩的快乐吗?应该是非常快乐的!

我听某人诉苦,说堵车会堵瘫,轩娘听到肿么那么高兴呢,大概是因为俺要在家码字,乃们都出去玩的缘故,原谅俺的坏心肠吧,阿门,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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