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无事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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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沈如意是睡醒了,睁开眼就让皇帝那出给吓着了,不如说她恼羞成怒更多一些。
好歹她是个女人,模样也还过得去,身材该有的哪样也没缺,事实上不只没缺,还很可观,居然在他眼里就敌不过他那双大爪子?!
就是被萧衍压过来强吻,也没熄了她胸口那团熊熊烈火,反而被他勾的更盛。
萧衍急切地想要吻来压制她,安抚她,可他越亲她越是挣扎着推开她,她越挣扎他就更加心慌意乱。其结果就是,两人一个可劲往上拱,另一个往后躲,扑通一声就砸**,沈如意只觉得后背被硌的生痛,再有他压着她的重量,他没讲技巧的乱亲,一时混乱下俩人牙齿相撞,疼的她眼泪直往外喷。
萧衍一听沈如意疼的直哼哼,也顾不得自己的牙挤着上唇磕破了皮,连忙支起胳膊,直接上手就摸她的脸:
“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他恨铁不成钢地咬牙,脸色铁青:“你说你躲什么!?”
沈如意牙咬的咯吱吱响:“把你手拿开!”
萧衍蓦地一僵,垂眸掩下眸中阴冷的风暴,慢慢地收回手。
沈如意恨死自己这耳萧小玉这耳聪目明的体质,居然皇帝一闪而过的受伤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都怪皇帝的样貌实在养眼,看他露出难过的表情,她这心里就直泛酸水,跟吃了几筐涩果子似的,也是烦透了。
“你也不看看你那手摸过——摸过什么,就伸过来摸人家的脸!”她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算是给他解释了她适才之所以让他拿开手的原因。然后仍摆出气呼呼的模样,上手直往他身上掐。
“你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她气:“气我打断了你的好事,是不是?”
沈如意没好眼色地瞪他,其实见他这么着紧她,心里本来就没多大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是皇帝这种拖拖拉拉,脑回路七弯八拐自成一体,往前走一步退两步的性子。她可没打算由着他继续下去。
按皇帝的节奏。没准到她死,他俩都是一段既蠢蠢,又蠢蠢的精神之恋。
皇帝这货。就得直接武力强行镇|压!
就不能把主动权交他手上,就得打他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萧衍只当沈如意嫌弃自己,尤其在看到他自|渎后连碰也不愿意让他碰。像是要彻底和他撕破脸连假装的和平都不想装了,心里揪揪的直疼。谁知听她一说。他才惊觉地握紧自己的左手,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好不精彩。
“……”
如果地上有条缝,他都想钻进去躲起来。再不见人。
叫着她的名字自|渎让她瞧见,就够让他难堪的了,谁知道还用那只手摸人家的脸——
他自己想想都臊的慌。
“陈槐!进来服侍朕更衣!”
萧衍脸上*辣的。只恐再待下去生生将脸给烤焦了,嗷地一声叫人进来服侍。还不等人进来他腾地跳下了床,跟后面有恶狗咬他尾巴似的,迈开大长腿几步走出帐蓬。
陈槐一天天随侍在侧,晚上根本不可能在帐外值夜,皇帝这一声也是叫顺了嘴,可外面的太监却是犯了愁,这是近还是不近?
一咬牙一跺脚,两太监闷头往帐篷里走,正撞上皇帝急匆匆往外闯,皇帝一个箭步突出重围,把俩太监撞的一个踉跄坐倒在地,愣眉愣眼地瞪着皇帝身着里衣就往外走的高大背影——
这也幸亏他们守在帐篷外面,知道一晚上没人进去过,否则不知情的还真当八百里加紧军报西梁国贼心不死追过来打了。
这都什么事,就让皇帝一大早大失体统,穿着里衣就往外奔啊?
俩太监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将视线移到了帐篷里边。
“……”
比他们更无语的要数被皇帝扔在**的沈如意了。
她作梦都没想到话题才开个头,皇帝居然没半点儿担当地跑了——居然就跑啦!
她这厢摩拳擦掌想了各种逼皇帝就范的手段,生生就让她憋在肚子里了。
有自己玩儿自己的决心,就别怕别人看啊!
沈如意抓狂,这算是怎么回事?皇帝的心理承受能力要不要这么低?不说解释,连句让她闭嘴不许问的话都没有……他也算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谁能告诉她,她死去的这七个多月,皇帝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以前明明意气风发,成天眼睛锃明瓦亮,浑身散发着舍我其谁的雄性气息,耍起她一个来一个来的,花样百出,现在反倒基因突变,既敏|感多疑,又间歇性的自负与自卑交插着来,让人根本无法捉摸,更加不可预料。
她换来换去的不过是换个身体,可皇帝每次见面都好像换了个脾性。
每次都是她才刚刚适应,就又死了。
然后,皇帝又变了个性子……循环往复。
生生是要磨死她啊!
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皇帝再躲,她也始终跟着大部队行进,总有落到她手里的一天。
可沈如意再想不到皇帝躲的那叫一个彻底,整天就跟脱了缰的野马相似,骑在大黑马上一路往前蹿,不只早膳午膳没在一块儿用,就连可算到了驿站,都给她准备了一大桌子的晚膳,皇帝硬是躲着她不着面。
沈如意叫人去问陈槐,陈槐吱吱唔唔也不敢交实底。
事实上,这些天帝妃就成天黏黏腻腻地坐马车上,每天下面的人看着都觉得甜的直发齁。今天皇帝神经病犯了,骑着御马青青左一趟右一趟溜,往返不知多少回,到马车近前就一扯缰绳又一溜烟跑了。
长眼睛的也看出这里面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指不定这俩腻歪货是闹了别扭。
如果是个正常人。陈槐还能劝上一两句,把皇帝给哄回去。
问题是皇帝就不是个正常人,不只不正常,连感情问题也极不正常。
别人不知道,陈槐却是对皇帝再了解不过,贵妃死了这阵子,皇帝看着像个望妻石似的。倒没受大刺激。可是整个人到底还是跑偏了。
也许是越得不到的越是好的,贵妃死了反而把皇帝那颗本就春心萌动的小心脏给无限放大,越发地爱慕她。
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好不容易把贵妃给盼回来了,又和个年轻英俊的沈万年牵扯不清。
明明在沈万年身边派了探子,证据确凿了,可皇帝还是隐忍着。给贵妃各种找借口。
其实要是自欺欺人能好好在一块儿也是挺好,就他看来。贵妃也不是非沈万年不可的样子,和皇帝一块儿也很和谐很美好,偏偏皇帝又不信歪,左试一次。右试一次,贵妃倒是波澜不惊,看不出心虚伪诈。也没故意讨皇帝的好,可每每试探下来。都是皇帝碰了一脑袋包。
如今人家两人关起门来,不知因为什么闹了别扭,陈槐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胡乱掺言。
万一和沈万年有关,他一脚踩进去,纯粹就是作死啊。
可是就这么着,也不是回事,陈槐想。
皇帝一不顺心了,他身边儿的人就别想好了,尤其他再被拽去陪皇帝,一天十二个时辰全天无休,不用两天就他就吹成人干了!
于是就趁着皇帝练完拳的功夫,月色怡人,跟在皇帝身后边悄悄地道:“陛下晚膳还不曾用,不知是摆在哪里,还是——”
萧衍没听他说完就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回头甩了一个冷冷的眼神。
陈槐硬着头皮,心想着晚着软乎乎的床榻——
他才不要被皇帝大半夜的牵出去溜,一夜一夜地走啊!
他这小短腿不经磨,再走不只溜直了,都要磨没了!
“萧娘娘晚上派了两拨人来请陛下回去用膳……小的这才又打发回去。”他揪着一颗心全为自己谋福利。
“想来,萧娘娘现在也还没用膳呢。”
果然,皇帝一听,紧紧皱眉,半晌才叹了口气,“带路吧。”
陈槐不敢面露喜色,可脚下却轻快了许多。
萧衍心里冷冷哼了一声,把陈槐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可是实在架不住他这一提萧小玉,她那张愤怒难过的脸就闪到脑海,挥之不去。
真真是抓心挠肝,又想看她,又不敢看她。
只是不看吧,又怕她向来一肚子心眼儿,生生把他给看偏了,和他产生了隔阂。
萧衍叹了又叹,找根棍串起来都能成串儿卖了。他倒是不自觉,一路上可把陈槐吓的汗毛根根直立,小阴风在他脖梗上这一顿吹,总算到了沈如意住的房间,他才算是一颗石头落了地。
服侍沈如意的人也知道皇帝和自家娘娘是闹了别扭,如今皇帝一来正是皆大欢喜,乐的一嘣三尺高,推门就请皇帝进去。
这一看,陈槐脑瓜皮都酥了。
只见沈如意一桌子菜吃的油嘴抹舌,意欲未尽,还倒了杯小酒自饮自酌,整个人笑咪咪的,脸上绯红,气色不要太好,整个人不要太开心。
萧小玉可坑死他了!
陈槐欲哭无泪,他在那边冒着生命危险给她打马虎眼,好说歹说把皇帝给坑来了,结果她就给他看这个?
她明知道皇帝对她用情至深,哪怕装也装的茶不思饭不想一顿又能怎样!?饿死了好不成?!
一道阴冷寒彻心扉地视线射过来,陈槐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是皇帝,顿时把头垂的低低的差点儿就窝到裤裆处。
“都下去吧。”萧衍一挥手,整个屋子里寒意冻人的宫人立马跟得了特赦似的一溜烟就蹿了出去。
沈如意不过小酌,看上去面红耳赤,实则半点儿也没上头,不过是装作微醺,笑吟吟地上前福了一礼,一把握住皇帝的手:“陛下可下舍得回来了,我当陛下连我这张脸也不耐烦看了。”
“你别胡说!”
萧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只是怕总在你面前晃,碍了你的眼。我离开一天,你看起来可很是享受。早知道,我也就不打扰你了。”
沈如意只装作有听没有懂,眼神略带深意地往他下身瞥了一眼:“可不是陛下碍我的眼。”
再抬头,果然就见萧衍脸上略略不自在,微咳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一桌子的菜。
“这菜可还和你胃口?”
沈如意不敢再多撩拨他,生怕他脸上不自在又甩袖子溜了。只怕到那时就不是这么好哄回来的了。
“陛下还没用晚膳吧?”沈如意不得不佩服萧小玉五感太过敏锐,连皇帝身上隐隐的汗味儿都能闻出来。想是刚打完拳就直接过来了,便叫了太监盛上一碗饭,亲自端到皇帝面前。
一顿饭下来,又是挟菜,又是倒酒,虽没说什么话,皇帝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只是还是不敢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沈如意可下把皇帝盼回来了,忙前忙后,又是叫人浇热水,又是亲自服侍皇帝沐浴,倒把皇帝那颗放下的小心脏又给悬起来了。
不是他以恶意来看她,而是自小深入他骨髓的观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然,沈如意一边往他胸前撩水,一边勤学好问的口吻问道:“陛下,自摸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萧衍如遭雷击,直愣愣地看向她,怀疑这是自己在作的一个猥|琐至极的梦。
他心心念念的小妖怪服侍他沐浴,然后就该是跳进浴桶里两人颠龙倒凤,成就好事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朝他预定的那样发展,他的小妖怪瞪大了琥珀色的一双杏目,里面是最清澈纯洁的眼神,亮晶晶的不带丝毫邪|念:“比我摸起来更舒服吗?”
“陛下,你怎么不说话?”她的小手轻轻推了他露在水外的肩膀一下。
那手好像带电一般,把萧衍从头到脚电了个寒颤,从浑浑沌沌的状态中清醒,顿时想一头扎进浴桶里淹死。
可是不带他有所动作,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的小手顺着他的肩膀就往下滑,轻轻柔柔的,又像是摸了,又像只是推着水到他身上,似有若无。
萧衍口干舌燥,甚至还来不及思考,她已经整个人压上来,在他耳边轻声道:“陛下是喜欢我的手……还是我的嘴……是喜欢摸摸你,还是……舔……”
眼前放大的正是她圆鼓鼓的胸脯,近到几乎推到他的脸上,鼻息间充斥着的全是她的馨香。
他只觉得鼻间一热,一股鲜血就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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