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有几幅石画,不过其中两幅已经损坏严重,无法辩认。不过剩下那两幅,却还能看清石壁上的图案。两幅石画,第一幅是某座城市的样子,这座城市用黑色的颜料,涂成了一片剪影。在那座城市的上空,画匠刻出了许多眼睛,密密麻麻地遍布了整个天空。而在画面的左侧,是一个脸孔悲苦的男人,在他身后,一个女人回首黑城,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情感。之后是攘攘人潮,这些人明显是从那座黑色的城市离开的。
不过看前面那些人物的表情,看上去这些人似乎是被迫离开了身后那座城市。
至于第二幅石画,则是在平原上的情景。石画里那些被迫离开了城市的人们,在平原上逃向远方。而在他们的身后,有用黑色表现的人和兽,正对这些昆仑居民穷追不舍。在逃难者的队伍后面,有使用各种武器的人断后,还有几头身形庞大,模样威武的巨兽协助着他们。
苏金卫站在第二幅画前,指着其中一头巨兽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英招。”
博士所指出的巨兽,其形为马身、虎纹、鸟翼。这头巨兽正从天空俯冲而下,画师用几道简洁的线条,表现出巨兽冲袭,速度飞快的英姿。苏金卫又指着另一头巨兽,此兽人面虎身,长有九尾,苏金卫道:“这是陆吾,传说是昆仑的山神。至于这一只,恐怕就是昆仑的守护者,开明兽了。”
在陆吾身边,尚有一兽。此兽体型最为庞大,足足是两头陆吾的两倍大。体态如狮虎,身上有类似盔甲的造型,它表情肃穆威严,凝视前方。兽躯之上,有张张庄严的人脸,面朝四方。
卫臣退后了两步,把几幅石画看了遍,说:“爸,你怎么看。”
苏金卫闭上眼睛,道:“这几幅石画,记录了昆仑的一次巨大变故。古人书写的习惯由左而右,这么看来的话,那位于左侧第一幅石画,也就是那描述天柱之山的那幅画,应该就是变故的起源。从此画不难看出,天柱之下有凶物。此物改变了一些昆仑居民,让他们变成了我们遇到过的伪装者。所以画匠用黑色把他们和昆仑遗民区分了开来。”
“此后,那些伪装者应该是把昆仑的居民从原先居住的某座城市驱赶了出来,且派追兵追杀他们。不过昆仑的居民似有自保之力,那些武器,还有几头传说中的巨兽,正代表了他们自保的力量。否则的话,就不会有人在这座天墉城里留下这样的浮雕石画了。”
再张开眼睛,苏金卫伸手轻抚石画道:“天墉城应该就是避难远迁于此的昆仑居民建造的,可从城外的痕迹看来,这座城市最终还是遭到了攻击,却不知道后来城中的居民,现在还有多少剩下的。”
卫臣看向那两幅已经倒塌的石画,说:“可惜损坏了两幅,不然的话,我们可以看出更多的信息来。”
“算了,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今天大家也累了,明日再做打算。”
卫臣点了点头,跟苏金卫离开了这条走廊,在大殿里找了个干净的角落,铺上行军毯,倒下便睡。
黑夜漫漫,星河之下,有几只飞鸟掠过。它们从昏暗的城市上空飞过,其中一只突然盘旋,掠向了探险队所在的宫殿。这只夜鸟停在了宫殿上,不时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但眼珠却始终盯着那殿里的火光,以及殿外负责值夜的士兵。如此凝视了片刻之后,鸟飞展翅飞上了半空,也不发一声,就向着城外飞去,转眼消失在夜空之中。
一夜无话。
卫臣醒来的时候,发现殿外依稀有了晨光,他起身环视了圈,苏金卫还在熟睡,其它人则有醒有睡。卫臣帮养父盖好被子,走出殿外,和两名值夜的士兵点头示意。看向东方,晨光初起,东方天空现鱼肚白光。不过其它地方依旧光线阴沉,看看手上的钟表,他已经睡了八个小时。如果是在外界,此刻应该天亮了,不过昆仑里一天的时间比外界长得多,就连黑夜也格外漫长,所以现在才是清晨。
片刻之后,殿里的人陆续醒来,众人先是吃了早餐,然后便离开了这座宫殿。天墉城面积极大,他们昨日也不过走完一条长街,便已经是日暮时分。今天队伍厘定了方向,直接朝那艘巨舫的方向开拨。那艘巨舫也不知为了什么建造出来的,体型庞大,便是离得远远的,也可以看到那些高出城中建筑,指向蓝天的巨大船帆。
两个钟头之后,队伍来到一片巨大的空地,在那空地之上,便停着那艘巨舫。巨舫之下尚有固定的龙架,四周还停置着不知用途的工具,在空地的四周上是一些建筑。建筑几乎把空地围满,实在看不出,如果要把这艘巨舫运出城去,得走哪条通道。
“这玩意究竟是干嘛使的?”陈虎摸着脑袋,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苏金卫看了看四周说:“这有点像是个大型的造船工坊,看那边,是不是像是仓库?”
他指着远处一栋建筑道。
卫臣点头说:“这船大得有些过份了,简直就是一条远洋油轮。而且材质也特殊,看,船身已经被灰尘铺满,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显然有好些年月,可它还好好的,这就有点奇怪了。”
苏金卫抬起头说:“总之,还是得上船瞧一瞧才行。”
他和韩习商量了下,留下几名士兵占据高处,监视整个造船坊。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一队由苏金卫和卫臣为首,上船探查;另一队则搜索那些仓库和建筑,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分队完成之后,卫臣便跟着苏金卫,朝巨舫一侧,明显用以登船的一条云梯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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