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奇迹不断的时代，龙神在那座宫殿里获取到的知识，全部用来造福平民。我们饲养异兽，用来对付山林里的猛兽。我们栽种奇花异果，吃下之后，人们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壮，也更加聪明。由龙神统治的部落，不断地变得强大，繁荣，使得其它部落也闻名而来，加入我们。我们不断壮大，如果没有意外，部落将发展成王国。然而在那个时候，龙神栽种了不死树，吃了不死树结出的果子，人们将长生不老。用龙神的话来说，吃下不死果后，人们都将变得和他一样，都成为神明一般的存在。”

不虚说到这里，脸色悲苦。

韩烈说：“这不是好事吗。像和尚你，就已经是不老不死。”

“不死未必是好事，更何况，我们天巫除了不死的体质外，其它的和凡人并无区别。”老和尚叹道：“当年第一批服下不死果的人，果然拥有了不死的体质。伤口会在短时间内愈合，断肢能够再生，便是要害受到重创，亦会复原。除此之外，他们还获得了开山劈海的力量，能够操纵闪电或火焰，可以翱翔九天之上，他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正如龙神所说，他们已经从凡人转变成了神。”

韩烈目瞪口呆地说：“这不死果居然还有这种效果。”

“是啊，不过也有一些人，没有产生任何能力。那些人就是我，还有现在的天巫们。我们当年也吃下了不死果，可除了拥有不死的休质外，并没获得额外的能力。为此，我和其它人被同伴嘲笑，甚至有人认为我们身上背负着罪孽，才会变得这么无能。”

不虚摇头苦笑：“可惜那些人好景不长，就在第三批不死果被用掉之后，灾难出现了。”

“灾难？”韩烈皱眉：“怎么了？”

“他们变了……”不虚轻声道：“那些吃下了不死果，且拥有异能的人，他们变得嗜血、疯狂，且无法控制自己的……吃人。”

“什么！”韩烈整个人蹦了起来：“吃人？那不是和伪装者没什么区别吗？”

“没错，他们就和当初的魔王蚩尤，以及他那些吃人的部下般，都变成了怪物。一夜之间，生灵涂炭，几个大部落里血流成河。人们在睡梦中，忽然被至亲至爱的人吃掉。妻子被丈夫咬断了喉咙，孩子被父母挖出了心肝，老人被儿女撕开了身体……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依旧无法忘记那个红色的夜晚……”老和尚眼角隐现泪光，他说道：“哪怕龙神出手干扰，也无法阻止这场灾难。最终，那些变成怪物的人离开了部落，他们钻进了山林之中，与野兽为伍。”

“在那时，龙神为几位妻子。其中，他的第二位妻子名嫫姬，嫫姬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人又温柔善良，最得龙神宠爱。不幸的是，嫫姬也食用了不死果，并且和那些人一般化成了虎齿豹身的怪物。龙神用通天的手段镇住了她，却无法逆转她身上的异变。只得把她困了起来，此后，龙神想毁掉不死树，他认为那是灾难的源头。”

“然而，那不死树竟也有不死不灭之能。它们水火不侵，枝断生枝，根断生根，无法除去。龙神无奈之下，只能将栽种此树的地方划为禁地，让异兽朱离看守，那就是阆风巅！”

不虚说：“在外界的这么些年，我一直思索着这件事。最后猜到了一个大概，这些不死树，还有不死果，恐怕是龙神提取自蚩尤的基因，再加以改良而成的。否则，吃下不死果的人怎么会变得跟怪物一样，除了我们这几个失败者。”

“而且在那一个流血的夜晚里，蚩尤的首级在那场混乱中消失了，可惜龙神当时心系嫫姬，以及那些入魔的人，没有余力去追查蚩尤首级的去向。”不虚继续道：“在那之后，龙神花费了不少心力，把那些魔化的人尽可能地捉回来。而那些无法捕捉的，也尽数除去，以免生出祸端。最终，这些魔人被龙神镇压投放在了一个地方，为免他们和嫫姬逃出去，龙神决定了一件事。”

老和尚拿起旁边一块石头，淡淡道：“封闭昆仑。”

韩烈全身一震，原来这就是昆仑独立于世的原因。

“不过，龙神希望有人能够协助他，他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做，需要有人替他管理昆仑，并监视嫫姬以及那些魔人。于是我们以及一批自愿长居昆仑的人们，跟着龙神一起，从原来的世界里消失了。龙神封闭了昆仑，带走了所有异兽奇树，于是外间重回饮血茹毛的蛮荒时代。包括我在内，十个虽得长生之躯，却无异能的巫，龙神将所有的知识传授给了我们。借由我们，将知识传承下去，从而有了现在的巫族。”

韩烈追问：“那龙神呢，如果他封闭了昆仑，那他应该也在这里才对？”

“不，他走了。”和尚摇头道：“他去寻找能够逆转入魔的方法，不但离开了昆仑，应该，还离开了这颗星球。”

“什么？龙神……离开了地球？”韩烈露出不可置信地目光：“他，他怎么走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他老人家。只是龙神为了以防万一，在临走前又制造了巫器，以及白灵这些普通的巫能够使用的玉器。凭借这些东西，以及我们天巫所掌握的知识，巫族一直生活在昆仑之中。直到有一天，我受不了这种铁笼似的生活，对外界无比向往的心情，终于驱使我离开了昆仑，去到你们的世界。”

老和尚看向白灵：“所以在我离开之后，昆仑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我也不清楚。”

白灵站了起来，轻声道：“你们休息够了吧，够了的话，就继续走吧，路还长着呢。”

不虚点点头，站了起来。韩烈也跟着立起，扯了扯和尚的袖子道：“你刚才说的嫫姬，和她说的嫫母，该不会是同一个吧？”

“就是同一人，嫫母是后来人们对她的尊称，意思既为天地之母，毕竟她是龙神的妻子，受到这样的尊敬是应该的。只是她变成怪物之后，被龙神镇压在了天柱之山下。嫫母的力量，和那些魔人完全不同日语。龙神也说过，一旦让她出世，昆仑将倾。为此，龙神……”

白灵突然转身道：“巫罗大师，对一介外人，你透露的东西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