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是谁

蝶舞是当年苏白和沐栀共同所创，准确来说，主要是苏白所创立的，因为剑法更像是女孩子的舞蹈，没什么杀伤力。

后来苏白在修孤绝的时候，这一招被他改动了很多步骤，蝶舞变成了有杀伤力的剑招。

最后的胜者是苏白，他将长剑横在了沐栀的脖颈，只是自然不会斩下去，剑也没有任何杀意，然后他将气之剑收起，看着沐栀。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用的剑招？”

“嗯。”沐栀点了点头。

“不妨试试。”

“不好，会伤到你。”

“试试。”

苏白显得有些固执，手中也不再握着气之剑，而是非命，非命剑要斩出的那一剑，是君临。

沐栀看着他朝着自己挥剑，看着他斩过来，只是那一剑满是杀意，她无从避躲，她手中的剑被她握紧，随即眼眸忽然就不再猩红，染上了淡淡的紫意。

她朝着苏白斩出一剑，同样满怀杀意。

那一剑的碰撞，让没做好准备的瑾婳，不得不再一次努力加固结界，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皱着眉，不懂，苏白这是要把沐栀给杀了吗？

还有沐栀也是，这是宛若尸山血海般的杀意，让瑾婳尤其的不适，漫天的白色与紫色剑光交织闪烁，最终光芒散去。

苏白一身白衣染血，看着沐栀。

“谈个交易。”他朝着沐栀轻声念道。

“哦？”沐栀的眼眸，变成了浅淡的紫色，神情表现的尤其倨傲，似乎是不屑一顾，她的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看上去没受任何的伤。

而苏白脚下流淌的血液已经很大一片。

“十年内，我为你塑一具身具混沌的肉身，你离开她身体里面。”

瑾婳这时候才明白，在与苏白对话的是妖澜。

“我很快有现成的大乘期肉身可以用，何必再换？”沐栀在一旁的石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着轻声念道，“千百年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过去那些人，现在大多都成了枯骨，可我又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你觉得我会轻易放弃吗？”

“你倒是很奇怪，身具混沌体，以及魔血，身上还有天道的印记，天道无时无刻不想着置你于死地，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那自然有你无法理解的办法。”苏白努力的恢复着伤势，然后看着她深紫色的眼眸。

“其实你只有这一个选择可以选，现在你夺取不了她的肉身，因为你的意志还不够。”

“怎么不够？”妖澜漫不经心的问。

“因为她还不想死啊。”

苏白记忆里面，那一份关于魔帝妖澜的资料，他记忆的尤其清晰。

“你能够在之前占据她的身体，是因为她不想活了，主动同意接受你的灵魂，力量，所以你才能存在，但是现在，她后悔了，她不想死了，你想要彻底占据她的身体，要起码十年的时间。”

“但是你猜，十年以内，我能不能成长到足够将你这抹残魂抹除的高度？”

“你怎么就确信，她现在求生意志那么强烈？既然她求生意志那么强烈，那我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你面前？”

“很简单啊，她以为我恨她，要杀她。”苏白耸了耸肩。

“沐栀，乖一点，我还是喜欢你的嘛。”他朝着沐栀轻声的念。

然后对面的“沐栀”，表情就有了忽然的转变，变得讶异，惊慌，眼眸里的深紫色也变得不再那么浓郁，一点点被猩红色所占据。

“虽然我真的很想惩罚惩罚她啦，但是她是我师尊啊，好歹是我爱过的人啊，我可不要她现在死了，我还等着，她慢慢用温柔补偿我过去承受的那些不开心呢。”

“所以我是在和你商议，你只有这一个选择。”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沐栀的声音变得锐利起来，苏白眉毛一扬，连剑都收了，“你试试呗，来。”

他摊开双手，就安静的站在那。

因为他知根知底，所以无所畏惧。

妖澜有过尝试，但每当她想要动用力量的时候，另一个意识毫不犹豫的将她阻止，传递给她的意愿是，如果她要强行使用，那大不了玉石俱焚，一起死。

沐栀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们聊聊。”

苏白跌跌撞撞走过来，在桌边坐下。

“妖澜殿下，以你的天赋，大不了就是多修行百年的事情，你活了那么多年，又何必在意这几年，是吧。”

妖澜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看上去正在思考。

“你想抹除我的意识，看你好像对我魔族密辛如此知根知底的样子……你可知道，十年内，你要到达何种修为？”

“至圣期嘛。”苏白笑着回答。

“我从毫无修为，到现在即将合体期，我一共用了十二年。”

“虽然十年后，我可能达不到至圣期，但是你要明白，你现在这具肉身的主人，她爱我啊，她觉得亏欠我，所以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会听，你想要彻底掌控她的身体，你只能吞噬，到时候如果她自我放弃，你最终拥有的，就只是一具永远无法回到你巅峰实力的肉身。”

“所以，我跟你说的这笔交易不亏的，你考虑一下。”

“不着急答复，你可以慢慢的想。”

“我不相信你在十年内能达到至圣期，你知道当年我用了多久吗……两千年。”

“那你知道天道为何要杀我吗？”苏白朝着她笑。

妖澜不明白，但是大概有了个方向，她忽然怔在那，“你的前身……”

“给我探测你的灵魂。”

“好。”

妖澜的眸光闪烁，凝视着苏白的眼睛，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以后，她的脸上有了几分惊恐的表情。

“你是……你是……”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苏白抬起头，“但我前世应该很厉害吧，是不是？”

“所以，要不要试着相信我？说不定我就做到了呢，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你夺取了她的身体，缺少她的魂魄，你永远无法踏入至圣期，你当年的残怨，你的仇，永远都无法再报。”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不该是敌人的。”

“我再考虑考虑。”

“好，不过，问你一个问题……”苏白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是认认真真的带着几分困惑问。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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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开始多更 更的少追定惨惨的，最近脑袋乱乱的事情有点多。